烦。
烦到没办法去理解夏加尔的画。
夏加尔是那种就算活在苦难中也会在画作上留下希望的画家。
对比于同时代的毕加索,两个人性格相反。
毕加索用强烈的手法来控诉暴·政,夏加尔用温柔来缅怀战争外的爱与美。
楚重阳看着自己的临摹,觉得自己只抓了色彩,没有抓住半点夏加尔的爱和美。
心浮气躁。
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
楚重阳拿起外套,把一直在客厅里响着的电影关掉。
出去转转。
漫无目的地走下盘山公路。
炎热的天气下,楚重阳却觉得有点儿冷。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室内待久了,但身体却越来越冷。
好像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第一反应是不是最近饺子吃多了。
但强烈的感觉立马从上到下袭向她,身体一震,楚重阳走到树荫下,后背出冷汗。
呼吸。
楚重阳摸向自己的喉咙,觉得里面好像卡着一层纸,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脖子不断变得更加冰凉*。
又是这种感觉。
锁链套着脖子没办法挣脱的感觉。
楚重阳用力地抓住树皮,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有点儿晕。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她甩了甩头,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这种症状。
不可能是因为林眉,最近也没看到旗袍女人...
楚重阳突然想起自己发作时小女道跟她说的话,眼睛慢慢睁大。
相生相息,相互纠缠。
‘你的影子在分摊他的疼痛。’
难道是陈深出事儿了?
想到这儿楚重阳立马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微信电话拨出去没人接,打电话也没人。
心跳越来越乱。
他妈的为什么不接电话!
楚重阳把手机揣回兜里,沿着盘山公路往回跑。
推开门直接往房间里走,到衣柜里翻出以前的书包,直接“啪”得全都往下倒。
本子和习题散落在地上,楚重阳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习题堆里摸索出一个记事本。
之前林眉让她用来记人名的本子。
她往后快速翻,本来就没几页,看到林嵬名字后的那串数字后,她立马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忙音响了三声,对方就接通了。
林嵬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谁啊?”
“陈深在哪儿?”
楚重阳直接问出口。
“你是楚重阳?”
林嵬的声音大起来。
“你和深哥最近又闹什么矛盾了,我靠你不知道深哥最近脸色有多差,都不让人接近...”
“我问你陈深在哪儿?”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