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的声音响在了耳边。
薄荷味让楚重阳没办法思考,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
“我...”
楚重阳张了张嘴。
话没说完,陈深直接用嘴封住了她的嘴。
这个吻显然比刚才来得强烈,楚重阳的手紧紧地攥住口袋里尖锐的笔杆。
好像出血了。
疼痛,缺氧。
但是存在着。
就像上瘾的人抓住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楚重阳仰起头,逐渐开始尝试回应这个吻,嘴唇发烫。
陈深愣了一下,用手揽住楚重阳的后背往上提,两人的呼吸贴合在一起。
心跳变得急促,湿润的薄荷味在唇舌间蔓延。
楚重阳紧紧地攥着画笔,血缓缓从手心往外流,眼睛也慢慢发酸。
有种活过来的错觉。
清醒后楚重阳整个人懵了,她看着镜子里整张脸发红的自己喘气。
陈深站在镜子后看着她,弯下腰从背后环绕住她。
好像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甩都甩不了的人。
“清醒了吗?”
陈深的声音很低。
“清...清醒了...”
楚重阳舌头打结,清醒到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不习惯?”
陈深敏感地察觉楚重阳移开的视线。
“多亲几次就习惯了。”
“亲你妈...”
楚重阳差点没骂出脏话。
她的手紧紧攥着洗手池。
“...你先出去,我再洗个脸。”
直到门被关上,楚重阳才把一直屏住的呼吸喘出来。
打开水龙头冲洗手心上被自己扎出的血,镜子里的嘴角已经肿了。
“疯了...”
水流声越来越大。
“真的疯了...”
所有的癫狂都被掩埋在冷水之中,往下冲刷,心里某个地方又肿又胀。
冰水浇不灭的,是几乎发颤的心*跳。
楚重阳把镜子上的水雾抹开,水珠沿着侧脸往下淌。
说不清现在和陈深之间到底算是怎样的感情,想起小女道那句‘相生相息,相互纠缠’。
水关掉后,皮肤和呼吸依旧发烫。
算是...抢夺彼此呼吸的关系?
连疼痛都要AA制的关系。
整个下午房间里都很安静,只有墙壁上的钟表会时不时跳动一下。
陈深坐在书桌前,拿着本教科书在看。
楚重阳给手机插上电,蹲在插座边看向陈深。
陈深背影很直,神情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好像什么样的事都没有办法扰乱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