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
楚重阳朝陈深那床问。
“没。”
陈深的床和她的床相隔不超过二十厘米。
他一伸出手,就握住了楚重阳的手。
“睡不着。”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是十二点了。”
楚重阳叹了口气。
“比法庭上宣判刑罚还难熬,你说原作者到底为什么不能给个痛快?”
非得用时间熬着他们。
“别想这些。”
陈深开口。
“想点儿开心的。”
“有什么开心的,对了…”
楚重阳从兜里掏出被削尖的画笔,坐直身到床头的颜料罐挤出了些黑色的颜料。
“你再给我*画个上次的那个黑糊糊,每次我一见你这个黑糊糊我都能笑很久。”
陈深跟着坐起身,接过楚重阳给他的画笔,用笔杆的尖端在黑颜料上沾了沾。
“不是黑糊糊。”
陈深落下笔杆。
“是太阳。”
“都说了只有你家的太阳才长得像烧焦的土豆片儿。”
楚重阳低着头看陈深在她的手背上画圈儿。
这画技果然没辜负她的期望,画个圆都能陡峭成这么多个棱角。
画画儿果然是体育老师教的。
“来,我给你画个。”
楚重阳把笔杆倒过来,用稍微秃了点儿的笔头沾白色颜料。
“陈小朋友,认真看啊。”
她拉过陈深的手背,故意画得很慢。
“先是一个圆,知道什么是圆吧,一个圆它不能有棱角,它必须圆润…”
陈深低头看着她笑起来。
“然后,你不能只画一个圆懂不懂?”
楚重阳接着说。
“只画一个圆你那不叫太阳,叫饼叫片儿叫鸡蛋,你得给它画点儿光线。”
全都画好后,楚重阳把自己的手背和陈深的手背拉在一起。
“陈小朋友,有没有懂得世界的参差?”
“有。”
陈深用手指着指楚重阳的手背。
“就觉得我不能去考国美大。”
“你这梦想一个一个飞出了天窗啊,就你这还想上国美大?”
说到这儿,楚重阳顿了顿。
“对了…如果以后一切恢复到正常,你想考什么专业什么学校,还是国科大吗?”
“你呢?”
“我想考国美大啊,一直都想考这个,只不过是以前没有机会。”
“那我们以后学校在对门。”
陈深开口。
“本科读完后也许会换方向,但目前我觉得在国科大打好经济数学的基础也不错。”
“怎么这么高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