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
楚重阳抖了抖画纸。
“明眼人都知道我在画什么。”
“画全。”
陈深把画纸放回桌子。
“啧。”
楚重阳皱眉。
“你事儿真多…粗稿五百,细稿五千啊。”
她随口乱说,笔下加重,把潦草的线条描细。
尤其是捅人那块,她画得尤其仔细。
心里憋着股劲儿。
“这回画完了。”
景色跃然纸上,画上的人五官分明,就算只露出侧脸也能让人知道到底谁是谁。
天色已经暗了,走廊上挂着的灯随水光闪烁。
楚重阳看了眼脚旁的游泳池,不做声色地站起身把画递到陈深手上。
“这回行了…”
话说一半,楚重阳伸出手,勾着陈深的衣服往游泳池拽。
陈深的第一反应是把画卷起来扔到桌上。
灯光用力一闪,陈深反手拽住楚重阳的胳膊稳住自己的身体,摇晃中楚重阳中心不稳,这么一来她成了往下倒的那个。
身体往下沉,眼见着她的脸就要水里扑——
已经站稳的陈深伸出手一扯,拉着楚重阳的帽子往上拎。
“刺啦”一声在夜色里非常清晰,帽子直接被扯断了半个边儿。
楚重阳站直身后立马往走廊退,背后直冒冷汗。
她人上来了,帽子也破了,如同狗尾巴一样垂在领子后面。
“那什么…”
楚重阳抬起头和陈深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帽子破了,赔吧。”
楚重阳说完后自己都惊了,原来她自己可以做到脸皮这么厚,那为什么今天早上连要瓶水都没能说出口。
难不成这厚脸皮还分人。
陈恶人限定的那种?
“楼上有衣服和手机。”
陈深拿起画往屋子里走,没再说任何话。
楚重阳犹豫了会儿,决定趁着脸皮还厚着的余热多占些好处。
衣柜里挂着一排衣服。
不知道这些衣服是谁的,楚重阳穿上去有些大,她换了套跟之前差不多款式的运动卫衣。
卫衣的标牌还没拆,上面写着男装两个字。
她顺便换了条裤子,裤腿长得正好。
换好衣服已经八点,楚重阳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打今天中午没打通的电话。
她没抱希望,但手机响了几秒后竟然被接通了。
对面依旧是那个年轻的女声。
“你是楚重阳对吧!我今天中午去进货了没接到你电话,我猜到是你…”
“是…”
“两个月前林眉就联系我把*事儿都跟我说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刚刚去一中没找到你。”
楚重阳顺口说出地址,顺便留了个心眼。
“您是…我妈的谁?”
“我们今天应该见过,我是今早那个便利店的老板娘.”
对面响起类似引擎发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