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绕过游泳池走进屋。
楚重阳脱下帽子坐到沙发上,林嵬和陈深坐到她对面,门没关,院子里的草木味往屋子里窜。
抛去这屋子的主人是陈深这一点,楚重阳其实挺喜欢这房子。
陈深的目光在楚重阳还贴着创口贴的脖子上扫了一圈,眼神冰得让楚重阳觉得自己脖子在水里淌了一遭。
林嵬看着楚重阳的眼里依旧充满怀疑,眼神转着圈儿地打量。
楚重阳皱着眉和林嵬对视,这人怎么看怎么像有病。
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
“你和冯老太什么*关系?”
林嵬警惕地问。
“谁?”
“你看!”
林嵬一拍沙发。
“她连冯老太都不认识。”
“封梅带我来的。”
“封梅是谁?”
楚重阳面无表情。
“你连封梅都不认识。”
林嵬被楚重阳呛地没了声儿,和楚重阳大眼瞪小眼。
“诶不行…咱俩八字不和,我怎么见你就来气。”
林嵬挠着头站起身。
“我去喝点儿水降降火气。”
林嵬绕开客厅打开右边的格子门。
楚重阳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左边儿。”
林嵬身体一定。
“我知道。”
他一边嘴硬一边转头朝左边走。
林嵬走后,客厅里只剩下楚重阳和陈深。
楚重阳坐直身,觉得不自在起来。
尤其是陈深这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冰冰,还盯着人不动。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楚重阳总觉得自己被视线触及的地方都是凉的。
因为磨砂玻璃的缘故,客厅里的光线并不突兀,照在墙上的油画时甚至显得有些柔和。
院子里的草木味充斥进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天花板上的吊灯是一朵倒立的玫瑰,静静地在暗金色的光线里开着。
“装潢得不错…”
楚重阳尝试没话找话说。
“这样看来你房租出得挺划算。”
“你要住多长时间?”
陈深开口。
“不确定,先住着。”
楚重阳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味。
她身体往前倾,确定这股薄荷味来自对面的陈深身上。
出乎意料的好闻。
这已经是第几次从陈深身上闻到薄荷味了?
陈深看着楚重阳身体倾向自己。
“怎么?”
“你身上有薄荷吗?还是喷了香水?”
楚重阳坐回去。
还挺好闻。
这四个字到嘴边,被楚重阳及时地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