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画里,那人在画外。”
陈深开口。
“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办画展?”
“欸!形迹可疑!”
林嵬压根儿没把陈深的话放进耳朵里,手指向楼下。
“我看那人贼眉鼠眼的,看个画还戴什么墨镜,肯定有什么,我下去看看!”
说完人就没影儿了。
陈深站在楼上看了会儿,楼下的林嵬先是对着人一通说,然后倒退几步继续比划,跟演哑剧似的。
看到这儿陈深转身离开。
楚重阳说得没错,林嵬脑子没准是有点儿问题。
就算找形迹可疑的人,也不应该在这儿找。
画展分为四个大区,油画区,铅画区,版画区和水墨区。
二楼是水墨区。
展柜里摆的是私人或博物馆借来的画,回廊里挂着的是新兴画家获奖的画。
古画基本都是临摹之作。
耳机里循环播放着歌曲,陈深的目光随着画流转。
如果说他所在的是一幅画,那么这些展览的画又算是什么。
画中画?
画外的人会用怎样的眼神看画里的一切?画外的世界也是这样?
荒谬到可笑。
画廊间有堵可移*动墙,上面的壁画水墨尚新,一看就知道是专为画展新画的。
山水壁画旁题着诗。
其中有句诗的字题得比其他字都歪斜,陈深走近看。
与此同时,他身后走来个人也往壁画旁走。
两人撞了个肩。
“欸!会不会看路...”
楚重阳一个皱眉抬头,看到是陈深后,表情僵住了。
“怎么又是你?”
陈大恶人的恶,果然是恶缘不浅的恶。
陈深看到楚重阳的那个瞬间,脑海里响起林嵬刚刚说的那四个字。
形迹可疑。
“你没去上课?”
陈深低头看楚重阳。
“说的好像你去上课了。”
楚重阳绕过陈深走向壁画。
“这字写得怎么这么歪斜,故意的?”
画上歪斜的一句诗,如同云一样飘散开。
“名公绎思挥彩笔,驱山走海置眼前。”
楚重阳念出声。
“李白的诗。”
名句集锦里背过。
不知为什么,把这句诗读出口后,楚重阳总有种生涩的熟悉感。
像是在哪儿对这诗印象深刻,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儿。
陈深听着这句诗愣了愣,把视线投向楚重阳。
“上次你给我画的画,用得是你平常的笔法?”
屡次遇见,偏偏又在这画展遇见。
确实算形迹可疑。
“你怎么问个问题没头没尾的?还在这儿怀疑我能用画控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