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皮肤很白,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容貌和救他的那位夫人五分相似。
“这是哪儿,你是谁”陈汲哑着嗓子开口。
“这里是尚书府,我是这里的二小姐。”苏暖打量着他身上的伤,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由嫌弃地退了一步,“呀,你脸上黑黑的,脏兮兮的。”
陈汲沉默片刻,低声道:“抱歉,脏了小姐的眼。”
“这倒也没有,”苏暖努努嘴,朝着身后的贴身丫鬟云杏道,“去打盆水,给恩人大哥擦擦脸。”
云杏很快打了一盆水,在苏暖的吩咐下,给陈汲擦干净了脸。
陈汲的脸长得很是干净,说不上多俊美,但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刚毅。
苏暖凑到跟前仔细瞧了瞧,叹道:“果然,擦干净脸就好多啦,咦?你脸上有疤呀?”
陈汲干涸的唇角微微绷起。
那块疤很丑陋,是他幼时摔的。
苏暖却并不觉得害怕,她仔细地盯了一会儿,忽然咧了咧嘴:“是个月牙儿,和我的好像。”
陈汲一愣:“小姐也有疤?”
苏暖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眸得意地弯了起来:“我没疤,不过他们说,我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儿。”
苏雾赶回明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她下了马车,嘱咐车夫和云桃不要将陈汲之事说出去,只说她今日回了苏府即可。
车夫和云桃一一应是。
苏雾这才放心地回到了江清苑。
江清苑还如往日那样静谧,因为捡了金手指,苏雾的心情很好,见江清苑静悄悄的,只以为赵长宴还未回来,她挂着一脸笑意推开了门。
却没想到,赵长宴正屈着长腿,半倚在她的罗汉榻上。
他正捧着她的话本翻看着,见她进来,朝她弯了弯唇角:“回来了,什么事情这样高兴?”
苏雾讪笑着解下身上的斗篷,胡诌道:“回了一趟苏府,见到母亲和妹妹,格外开心。”
“怪不得回来这样晚。”赵长宴朝她伸手,“冷不冷?”
苏雾这才发现,赵长宴是刚洗完澡。
那身黑色的软甲已经换了来了,他穿着雪白的寝衣,微微濡湿的发梢垂在衣襟两侧,脸上青色的胡茬也没了,又变成了往日那般唇红齿白,漂亮迷人。
美色当前,苏雾却犹豫着,没有将手递过去。
毕竟都要和离了,再亲昵下去,她更找不到和离的借口了。
看出她的异常,赵长宴拿着话本,从罗汉榻上下来。
“怎么了?”他歪着头,温柔地望着她。
即便相处了一个月了,苏雾仍旧受不了他这溺死人的温柔,她慌忙后退一步,呐呐道:“我手凉,怕冷着殿”
赵长宴已经拉起了她的手。
苏雾咽下了后面的话,只能暂时忍耐。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苏雾盯着被他捏住的手,随口问道。
“去宫里交了差便回来了。”赵长宴将手里的话本扬起,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看起话本来了?”
“殿下在外,我心慌,便寻些话本儿来解闷。”苏雾担忧他看出什么端倪,便举起另一只手去拿,“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不适合您看,殿下还是还我吧。”
她的手握住书角,赵长宴便松开了手。
只是他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苏雾觉得他有些奇怪,目光不由落在摊开的书页上。
这一看,她的脸顿时绯红一片。
只见书页上写的,正是秀气书生和妖艳狐狸精野外欢好的一段!
苏雾啪地阖上书:“殿下,您听我解释”
赵长宴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元元,纸上得来终觉浅。”
他说着,倾身而来。
苏雾红着脸羞窘地后退,不知怎的,就退到了罗汉榻旁边。赵长宴握着她的手,顺势将她推倒在榻上。
他将她的双手箍在她的头顶,低下头,冷白的下巴磨蹭在她柔软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