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瑛笑了笑,道:“这是我山中技法,叫彩铅素描,追求的就是写实。”
刘勰看着画面*上的东西,仿佛亲眼见到了许昌一般,连连感叹道:“神乎其技的技法啊!天,朕好像亲眼见到了行宫,这,这叫什么来着的?”
“彩铅。”
杨瑛道:“是我们山里特有的产物。我们那书写都是用硬笔,不用毛笔,故毛笔又称软笔。软笔书法是要特别去学的,大家平常书写都用硬笔。硬笔有钢笔、签字笔、圆珠笔、铅笔等。
其中普通铅笔为黑色,而彩铅,顾名思义就是彩色的铅笔。平日画素描,可用黑色的铅笔画也能用彩铅画,彩铅素描相对普通素描要难一些……”
杨瑛介绍了一番后,又道:“陛下若有兴趣,等去了行宫,臣可以教您。”
刘勰连连点头,“曹爱卿家里有台钢琴,听说也是你们山中特有,朕本想学下,但曹爱卿说,他家里那台不如你家的,且他只懂些皮毛,不敢教人。所以,若有机会,朕也想跟你学一学钢琴。”
“哈哈!”
话音落,曹肃就笑了起来,“陛下,若是想学那钢琴怕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臣琴弹得也算可以,可那钢琴着实复杂了些,臣到现在都迷糊着呢……”
杨瑛嘴角抽了下,忽然很想脱下鞋子往曹肃脸上拍。
这浓浓的凡尔赛气息……
前文就说过,曹肃其实是个有文化的人。不光诗词作得好,琴乐也是不差。自打系统奖励了钢琴后,他没事便跟杨瑛学学。后来不靠谱的系统又奖励过N次钢琴,虽然不都是斯坦威,但也都是不错的琴。
杨瑛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钢琴?便给了一台曹肃,其他的则存着,打算以后教学用。而得了钢琴的曹肃,没事就练练,然后他就让杨瑛见识了什么叫作天才。
几年时间而已,他已经能弹《肖邦练习曲》了,就这样还敢说自己很糟糕?我糟糕尼妹啊!
杨瑛不想理曹·凡尔赛。她躬身行了一礼,“陛下若不嫌臣才疏学浅,臣愿意教。”
刘勰笑了起来,“那有劳先生了。”
谈了一段闲话,又将话题转回了许昌。
杨瑛介绍了自己在许昌展开的工作以及各种计划,而刘勰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与困惑,这让杨瑛觉得,这天子其实很聪明,也很会抓重点。
在想想书里他的结局,不由在心里微微感叹。
其实刘勰是个很好的人。后来禅位给曹肃的儿子曹邳后,便在封地安安静静地生活。给穷人看病,施药,也从不搞事情。
而去年京中旱灾,他也展示了自己的聪明与体恤民众的心。所以,这人要不是生在乱世,或者再早个三十年当上皇帝,也许也能成为有为之君吧?
向天子报告完工作,杨瑛便能回去了。曹肃跟她一起从天子的暂居地出来,出来后便道:“囡囡会叫爹了,你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孩子都快不认你了。”
“那哪能啊?”
杨瑛连连摇头,“我是她娘,后面多亲近,能不认我?”
说着便*又打量了下曹肃,道:“大兄,你清减了许多。”
曹肃叹了口气,道:“天子在哪,哪便是朝廷。以前能一人做主的事,现在得好些人同意才能做。”
杨瑛一下就明白了。她蹙眉,道:“阻挠你的人很多吗?”
“倒也不敢明着阻挠,但免不了要费些功夫与口舌。这朝堂就是这样。你斗我斗的,哪可能事事顺当。”
曹肃语气是平静的,可那微微握起的手却显示出了他内心的不甘。杨瑛望着他久久后,道:“我们做的事是对的。大兄,若是我们不能成功,持续这样内耗,外族就有机会了。”
曹肃一惊,道:“外族?”
“你争我抢几十年,天下有多少人经得起这般折腾?此消彼长,我们的人少了,力量弱了,外族自是要进来。兄长,你知道什么叫两脚羊吗?”
杨瑛想着书中的发展,神情略有些悲愤地道:“人不再是人,而是可以吃的两脚牲畜……大兄,我不想看到那一天啊!”
曹肃的神情一下就难看了起来。他从小的志向便是想学史上那些驱逐外敌的圣贤,而现在杨瑛却告诉他,若是他不能成功,他热爱的这片土地就会沦为外族蚕食的炼狱,这如何让他受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既然来了,又遇上了我,便注定了你我要阻止这场浩劫。为此……”
他目光坚毅了起来,“我不惜一切代价!”
杨瑛点头,“我们一定要赢!输了,贻害子孙!”
曹肃知道,杨瑛这是在暗示自己了。若是再内耗下去,恐怕他们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一个国家是容不起长期内耗的。想到这里,曹肃忽然感叹,“时势造英雄,可英雄太多了也不是好事。”
杨瑛愣住了。
心中陡然升起一个疑问:这本书的作者到底要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