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来容易,可做来难。”
杨瑛道:“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是高位的。”
庞桐笑了起来,“这些世家官有几个人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听闻司农在兖州时,也曾打击过贪腐,不若再打击下?腾出些位置安置诸侯,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杨瑛一挑眉,笑了起来,“士元果是厉害。”
顿了顿又道:“那我这两日就将科举制度的册子递上去,那些跳出来反对的便先查吧。”
“司农高明。”
庞桐笑着道:“如此就名正言顺了。”
“只是眼下我这无甚官可给士元做。且既要上科举制,那士元便……”
“无妨。”
庞桐笑*了起来,“司农能给我找个地方暂住,平日给些吃饭的钱,让我帮着您打理些杂务,便足矣。”
顿了顿又道:“只要科举能实行,士元有自信能通过考试!”
“好,有志气!”
杨瑛道:“杂务也不用你做。我们科举是要考到我门中学问的,你这便回客栈收拾行李,然后住我家去,我来教你科学。”
庞桐大喜,起身相拜,“多谢司农提点!”
庞桐住进了杨瑛家,这事立刻就引起了相关人等的注意。纷纷议论杨瑛不守妇道,竟招男子入住自己家。
庞桐听到这些传言,便是冷笑,“这年头谁没几个门客?怎么男儿招门客就理所当然,杨瑛招门客还得引来非议吗?”
他对着杨瑛分配给自己的两个小仆道:“以后听见这话就上去打他们,别客气,照着脸打!毁人名节,在我大昭乃是重罪!”
杨瑛听到仆人的回报,那真是哭笑不得。
看不出来,凤雏还是个暴力的。能动手绝不哔哔,也难怪会为了刘辈去死了。
这样的人,那都是性情中人,且极重感情。
刘辈赏识他,他便觉刘辈是伯乐。良驹为伯乐而死不是天经地义吗?这就是庞桐的逻辑。
只是杨瑛可不想庞桐为他去死。这样的人死了是对世界的损失,毕竟才教了几日,杨瑛就发现此人的智商那真不是盖的。
一点就通,一说就明白,讲真,他不去搞谋略,就是搞科学,那也绝对会成为大拿的!这样的人才怎能损失呢?
凤雏就这么厉害呢,那号称卧龙的诸葛靓呢?杨瑛暗搓搓地琢磨:自己是不该派人去寻诸葛靓了?他今年也十七了,也到了可以为国效力的年纪了。而且他还做出过孔明灯,木牛流马,一看就是理工人才啊!
若是将这妖孽收入麾下,接受了现代科学教育,没准大昭的科技水平能有很大提升呢?
说干就干。杨瑛很快就寻了人去找诸葛。做完这事后,杨瑛便开始向朝廷递奏章了。
改察举制为科举制的奏章如水滴入油锅,一下子就炸开了!
“杨瑛,你这是要毁大昭根基!”
朝堂上,素来有顶级世家之称的王若丝毫不顾自己大臣形象,指着杨瑛的鼻子骂道:“竖子,其心可诛!”
“呵。”
杨瑛笑了起来,“大昭的根基?”
她望向天子,“昔年天子差点被乱贼害死时,根基在哪?难道大昭的根基不是被你们这些人一步步蚕食掉的吗?你指着我鼻子做什么?你好意思说这话吗?这天下王谢二家占了朝廷多少官位?”
杨瑛回身,望向满朝文武官员,“看看,来,大家数一数,就这朝堂上有多少个姓王的?我差点以为这天下姓王而不姓刘呢!”
“放肆!”
谢家谢允也跳了出来,“如此狂妄悖逆之言也敢说出口,杨瑛,你果然狼子野心!”
“你闭嘴你!”
杨瑛不屑,“我是什么心只要不瞎那都看得出来。*怎么?我杨瑛今天吃了几碗汤饼还要剖肚跟你们证明吗?你们倒是安得什么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察举制的弊端。满朝都不说话,就你俩得瑟,非得跳出来?你们为什么跳出来?还不是因为你们两家为官的最多?!”
一些门第较差的官员纷纷点头。
这话可不是胡说。
是个官里,两三个姓王姓谢的,这等于天下的官有百分之二三十都出自这两家,这还了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
这些人在朝堂上相互依助,想打击谁就打击谁,若不是之前董谏坏国,这些人还要嚣张。也就被董谏收拾了一顿,见了曹肃这样握有兵权的诸侯才老实了些,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