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这些人是不可能跟平民产生同理心的。
既如此……
她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顺哥,拿马鞭来。”
杀鸡给猴看。
只有将鸡杀了才能起到效果。
“是!”
她接过马鞭的手在轻颤着。
她这双手弹过钢琴,握过画笔,拿过手术刀,但就是没有打过人。
但是,陈留需要发展,*曹肃需要粮食来养兵,她想百姓过上好日子,今天这鞭子就必须打下去!
只有打掉这些人的嚣张气焰,下面的事才能进行!
她闭上眼,努力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一个从未干过出格事的乖宝宝,小时候做过最激烈的动作也不过是跟同桌抢抢“三八线”的人,又怎么可能忽然就变得凶残起来呢?
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她睁开眼,卫俊俊朗的脸出现在眼前。
正月里的阳光是淡淡的。此刻,淡淡的阳光将他笼罩,让他硬朗的五官柔和些。此刻,他正望着自己,那双宛若黑曜石般的眼里满含着鼓励。
她对着这双带着鼓励的眼睛,她头次发现,他的眼睛是有些细长的。也正是因为这份细长,使得本应突显出柔和的双眼皮也变得略有些冷酷了起来。
而现在,平日里这双冷酷的眼里有着一种让她感到心底发软的东西,就像那只落在自己肩头的手一样,暖暖的,让她有些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扬起,淡淡的笑意划过嘴角后,用轻轻推了推她,示意她大胆去做,他就在边上。
杨瑛点点头,吩咐道:“来人,将这老贼给我捆起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不放过法!”
丁保被捆在了树上,杨瑛咬着牙,抬起手便是狠狠一鞭子抽下去。
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咒骂传来,“杨瑛,你无辜殴打三老,你才是触犯大昭律法的人!你,你,哎哟,疼,疼,疼死我了!”
一鞭子下去,似也攻破了心中防线。杨瑛见他还有力气骂人,便又是一鞭子下去。她长年健身,力气本就不小,几鞭子下去,丁保的衣服便被抽烂了,丝丝血迹透过烂的了衣衫显露出来。
“服气吗?”
杨瑛又是一鞭子下去,“那些不肯替诸侯服劳役的乡民也曾这样被你们打过吧?所以,你们就不能为了这些任劳任怨的人放弃点什么吗?”
“你,你做梦!”
丁保呸了一口,“你这几鞭子打的不是我丁保,而是张家的脸面。张,张家掌握着整个陈留郡的粮食布匹,你今日打了他们的脸面,曹子慎不要再想征到一颗粮了。”
“杨树!”
“在!”
“去取盐水来!”
“是!”
盐水很快被端来,杨瑛直接将盐水泼了上去,冷笑道:“本来打你我还心里过意不去。不过听到你这样说,我便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我今日不但要打你,还要泼你的脸面。我倒要看看这个张家是怎么个厉害法,能硬过我手里的刀吗?!”
盐水沾到伤口是何等疼痛?丁保惨叫着,可嘴里却依然不饶人,“你,你,你太嚣张了……你,你等着吧,咱们走着瞧!”
杨瑛懒得理他,转身望向屋里那群看热闹的,问道:“你们还有话要说吗?愿不愿意集村并寨?”
“我,我们……”
众人也害怕啊。
这杨瑛一介女流*还真下得去手啊?
但是……
杨瑛只是打人,而张家是会杀人的啊!
“您,您何必为难我们呢?”
有人颤声道:“我们这等人也只是比乡民好上那么一点。上面有人发了话,我们如何敢不听?您不去找上面人的晦气,拿我们出气也没用啊……”
“所以!”
曹肃的声音忽然在背后炸开,“他们张家的面子是面子,我曹肃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吗?”
“大兄!”
杨瑛愣住了,“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