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们个个眼疾手快,俩人分别拉住她两条胳膊,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抬着她送到胡同里她的马车上。
“要死走远点儿,别脏了我家殿下的地方。”
这话说的比刚才更不留情,女人羞愤欲死,男人转身了还继续嘟囔。拍拍手,好像碰了她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嫌弃。
“晦气。幸好爷手够快,否则脏了殿下的地方, * 队长非捏死我不可。”
“就是。这女人死也不看好地方,跑咱这死什么啊,要死不说跑远点儿。”
这俩说着话,身后的马夫已经赶着马车飞快的逃离。这些士兵太可怕了,手里都拿着枪,一开口满是杀气。他们跟那些普通的门房可不同,小姐再出幺蛾子,他怕自己被连累死。
一个小插曲而已,张瑾根本问都没再问过。转眼间时间到了大喜之日。大街上小巷里到处喜气洋洋,从秦王府到皇宫,一路上净水泼街黄土垫道,除了百姓不用回避外,完全是皇帝出行的架势。
本来,他们这算是二婚,不能超过头一回,只需将人接进宫举行个典礼就行。可这架势,别说超过当年太子娶妻,就是历朝历代那也是独一份——陛下亲自登门迎接。
满朝文武,在京的一个不落全来捧场。十六台的新娘轿子,抬轿的皆是三品以上大员。嫁妆已经开始出门,绵延在十里长街,喜庆热烈一眼望不到边。老百姓被锦衣卫拦在道路两旁,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见识一下这从古自今没有的盛景。
秦王府,张瑾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木偶一般坐在椅子上,任由宗人府来的嬷嬷们折腾。等上完状对镜睁眼,哎,这技术不赖啊!不愧是一生为皇家从事美妆的女人,审美和技术都不用质疑。
眉若远山、眼含春水、琼鼻用阴影晕染的更加挺翘,嫣红的小嘴似开还闭,像花园里最诱人的玫瑰引人采撷。
身上大红礼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配合凤冠上展翅欲飞的凤凰一起,她这有些柔美的五官立马被衬托的威严端庄。
远看美如仕女,近了才看清她眼底的威压。这位新娘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拥有封地的藩王,是一言九鼎可与陛下合治江山的皇后。
“陛下到了,请娘娘上轿。”
随着报讯声起,鞭炮与礼花齐鸣,欢庆热烈中女人在喜娘的牵引下缓缓走出屋门。她头上没有盖头,凤冠下是那张美丽的如花容颜。随着她的走动,鞭炮渐渐熄灭,随之而来的是轰隆的礼炮。
“砰、砰、砰、……”二十一响,代表着后世的最高规格。视线与他接触,男人桃花眼含笑,轻轻牵起她的手。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鸣放的是红衣大炮吗?”
男人点点头,更加凑近她“你给我的书上写的。二十一响、礼炮的最高规格。”
耳边是轻柔的爱语,身边是温和的身影。这段本该她独自踏上的路,有他牵手与她并行。
被珍视,被爱重,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的温柔与热情。二门外,被他当众抱上花轿,唢呐声声百鸟朝凤。热烈、喜庆。
“起轿。”
随着魏孝一声大喊,男人上马在前,引着他的新娘子踏上新的生活。身后,两千警卫齐齐迈着正步,仿若钢铁的洪流。那整齐的踢踏声、闪瞎人眼的钢□□ * 刀,让宵小望而生畏。
从今天开始,他们正式入驻紫禁城,与锦衣卫共同担任防守保护任务。
迎亲的队伍从紫禁城的正门一路进了后宫,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后,新娘子被安置在了坤宁宫东面偏殿。
随之而来的先是宗室参拜,然后是满朝文武行大礼。这架势,跟皇帝登基都差不了多少了。
等礼仪结束,人员散去。正襟端坐的张瑾才放松下来,转身想解开两人被结成同心结的衣襟站起来活动一下,一伸手碰到另一只同样意图的手。
两只手的主人同时抬头,目光触及的那一刻同时绽放了笑容。对上他含情的桃花眼,张瑾一瞬间心跳加速,忽然开始紧张起来。
“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了食物,等一下会送来。”
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自称过那个拉开人距离的字眼,从来都是以一个普通的身份在面对她。堂上喜烛高照,灯光朦胧下那双桃花眼更如春水一般让人心神荡漾。
一时忘了回答他,等衣襟的结被解开,她想站起来躲开这暧昧,却被他一伸手带进了怀里。
星火燎原一般的热吻铺天盖地而来,带着要融化一切的热度。岩浆一般炙烈,让她跟着一起燃烧。
“阿影……”衣衫半解,她终于推开他。“还有晚宴要参加的。”
“明天再补上就好。”
殿内有着窸窸窣窣的声响,期间还夹杂着男女暧昧的声音。门外送食物的人被魏孝拦下,挥挥手让人站远一些。
“让人备水,多备一些。”
“是。”
云散雨收,张瑾被放进雾气缭绕的玫瑰花汤里,望着面前的男人满脸嗔恼。
“别看了,赶紧洗洗换了衣服我们去前面。”
“宴席?”问完看她点头,他微微皱皱眉。“别去了。你今天很累,泡了澡吃点儿东西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