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醉,你自己去后面洗洗。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安置,这几天还有很多事要安排。”
“哦,好。”
男人乖乖应诺,起来去后头洗漱。等过来的时候,身上□□。发梢湿漉漉的粘在额头,白净的肌肤上带着晶莹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一滴滴落到六块腹肌、结实有力的大长腿上。
张瑾仰头望天,拿件长长的浴袍扔给他,示意他穿上。男人伸手接过,望着她满是迷茫。
“他们说洞房要脱光衣服的。”
“不、用,赶紧穿好。”
“哦。”
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这是生怕他不懂什么叫洞房嘛,一个两个的都来乱教。
拍拍脸颊让自己冷静,结果脸上热度刚退,男人居然钻进了她被子,一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这下,岂止脸如火烧,心跳也失了自制。
“阿影,你到旁边自己的被窝去。”
“为什么?洞房要跟娘子钻一个被窝,要抱着娘子睡。”
“我说你自己睡。”
张瑾一骨碌坐起来,男人也紧跟着坐在了床上。俩人新婚夜大眼瞪小眼,隔着床帐,大红喜烛的光不算清晰,但也足够他们看清楚对方。
她下床拿过自己刚才写好的协议,拿着印泥让男人按手印。
“我们成婚只是权宜之计。你如今智力受损,记忆几乎没有,我不能弃你于不顾。等哪天你恢复了,我们写了和离书,你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
二十多岁的年纪,古代正常早已成婚,也许他家中妻儿正倚门期盼。她从未想过要与他共度一生。这场婚礼,一为安娘家人的心。二来,也解决自己和他的麻烦。
“娘子……”
她说什么都答应的男人闻言委屈兮兮,望着她一副被抛弃小狗的表情。
他不太明白成婚、和离都是什么意思。他喜欢跟娘子在一起,成婚可以永远在一起那就成婚。可她为何说让他哪里来的回哪儿去,为何也要跟他和离?和离了岂不是跟许家人一样,以后再也不在一起了 * ?
“你现在不能理解,等你恢复后就明白了。来……”张瑾哄小孩一般牵起他的手,在红印泥里按了一下,随即按在了那封协议他名字的下方。
“乖了,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回自己家。”
“我不走。”男人说着话,眼睛里居然真的有泪珠滚落。望着张瑾的目光中满是期盼,一副你别不要我的表情。
“好,你不走。”
将协议收好,她哄小孩一般摸摸他。对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不必较真,反正等他恢复,他肯定不是现在的状态。有什么话到时再说不晚。
“我是荧荧的爹爹,是你的夫君。我们是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哄孩子一般将男人安抚好,俩人上床放下帐子睡觉。张瑾这几天身心俱疲,躺下没多久进入了梦想。根本没在意身边这个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
阿影听到身边绵长的呼吸,转身望着娘子满腹委屈。大家都说洞房该脱光衣服抱着娘子睡觉,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跟她在一起觉得非常安心。不会再做噩梦,暖暖的放心舒展身体。
他一晚上都在幻想抱着娘子,可没想到娘子根本不要他。他不敢也不愿违背她的意思,一个人默默躺着不敢打扰她。
第十一章 电棍
翌日,俩人早早起来。到正房给母亲兄嫂敬茶。大家给了红包或者礼物,阿影改口成了张家的一份子。
“应该开祠堂,让他正式进张家族谱。不过,咱家这情况不同,我看就先不开宗祠,瑾儿你觉得如何?”
老夫人对女儿的再嫁不太满意,望着阿影目光冷冷的。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智力不全跟个傻子一样,我闺女这辈子太委屈。
“好,听母亲的。”
早饭后,张瑾说要回县城自己家,临走被老夫人叫进了房间。老太太从柜子里拿出个匣子,打开一看里头居然全是金子。
“这个给你,悄悄的埋到旁人不知道的地方,留着以后防身。”
“我不要。”张瑾坐到母亲身旁,把匣子盖上,放进她怀里。“我能自己过日子,母亲你别担心。阿影看似智力不全,可他很护着我,很听我的话。有他在,没人再敢当我是弱女子寡妇欺负。有那么多田地做陪嫁,我们一生衣食无虞。”
“田地是保障。可这几年接连灾荒,地里一年比一年不如,今年夏粮咱家收成付了长工工钱不剩多少。你的地更是对佃户全免了租子,一点儿收入都没有。也不知这灾荒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些金子你拿着傍身。”
老母亲一番拳拳爱意,张瑾想想接受了这些。都是一家人,她总不会亏了哥嫂。没必要非得跟母亲争执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