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隔日深夜，看守城门的几个士兵先后拉稀，一个个跑的不见踪影，把城门送到了黄善的手上。
他得意与自己这回的泻药好使，洋洋自得的打开城门迎完颜博特进城。告诉他自己的功绩。想让他给自己论功行赏，多来点儿好处。
“那发电机厉害至极，若是不捣毁的话，几万大军也休想突破这防御。”
“有那么厉害？”
“当然。被雷劈的效果，就喘口气的功夫，一个人就抽抽着断了气。”
“想办法给我弄一台，我要试试。这东西如真有你说的效果。用来防御可比红衣大炮更厉害。”
“是，小的只要 * 没暴露，肯定为王爷效力。”男人哈巴狗一样跪舔，毫无男子该有的风骨。
“对了，皇帝如今在蓟镇。我这就带王爷去。若是能生擒皇帝，那这回可是大功一件。”
“什么？”完颜博特惊讶后露出不屑的嘲笑。“想效法他祖宗当将军，觉得被生擒当俘虏好玩嘛？不好好在他的金銮殿待着，跑到这地方来送死。小王成全你。”
男人嘴头厉害，心里却忽然升起浓浓的不安。皇帝亲临，城楼上怎么可能没人？黄善一包泻药，真能有如此大的功效，让这些士兵全都不见踪影？
城门到这里怎么也有一二里了，怎么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新登基的皇帝是吃素的，不懂守城打仗。可行武几十年的陈应延也会如此松懈？明明得了消息有了防备，怎么还会出这么大篓子？
越想越不对，这家伙再不敢托大。拉紧缰绳调转马头，“撤，大家赶紧跟我撤。”
不得不说多年军旅这家伙还有些敏锐度。此时离城门不算太远，如果用冷兵器事情的方法，就蓟州这点儿老弱还真拦不住他。只是他这会碰上的是跨时代的防御体系，只要进来就别想出去。
“已经进入铺设好的地下钢丝圈。不好，这家伙要走。”
汇报的是锦衣卫的好手，潜伏在附近的树杈上。不用他说，张瑾通过窃听器也听到了马蹄声。
“送电。”
她轻轻俩字出口，一旁的阿影抬手合上了变压器的开关。电流瞬间传入预先铺好用湿草掩盖的钢丝圈。
“啊!”
上百伏高压发威，进入圈子的人马一时间人喊马嘶，抽抽着噗通噗通往地上躺。等一分钟后阿影切断电源，地上这些大部分都没了反应，只有一少部分犹自抽搐。
树杈上埋伏的锦衣卫惊的话都不会说了，呆愣着忘记了该回报现场。直到对讲机里传来张瑾的问询，这才回过神，一个接一个跳下了树去查看情况。
“……一大半都没气了。”
娘呀，这可是近两千人，居然眨眼之间全报销在这里。皇上这是什么手段，天兵天将降临也顶多如此吧。
刚发狠想事后收拾叛徒，结果转眼间叛徒就被电成了焦炭。他处在电流中央，整个人都根本无法辨认。陈应延带人打扫战场，一向见惯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景象的他都不禁有些手抖。
这战斗力太恐怖了。
朝廷规定一颗敌方人头可以换二两银子，近十年内，边关交战最多斩敌四百八十九颗。朝廷上已经吹嘘成了英雄一样。皇上这回这才多长时间，居然斩敌两千余人。
“将这些人头全部砍下挂在城墙上。完颜博特的面容修理一下，挂到城门最显眼的地方。务必让完颜达吉一眼就认出他弟弟。”
阿影一声令下，下面的人恭声应诺。他一回头看张瑾居然没听话去休息，此时就站在他身后。男人一下变了脸色，拉着她离开这修罗地狱 * 一般的场景。
张瑾浑浑噩噩的被他牵着，走出一段后蹲在地上开始干呕。阿影伸手轻轻的给她拍后背，转身接过近卫递来的水壶给她漱口。
“我的水壶，是干净的。”
鼻子里那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淡了些，腹中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慢慢下去。她接过漱口，慢慢站起来。沉默的往回走。
“去沏壶新茶，再准备沐浴的东西。”
“是。”
吩咐了侍女，男人坐到张瑾旁边。张瑾抬头望着他，勉强扯扯嘴角：“我没事，就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吓着了。你去忙你的吧。”
阿影伸手缓缓的拍她后背，“后续都交代他们了，我没什么好忙的。”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等新茶上来亲自给她斟了一杯。
“从回鹘开始壮大，这些年大周可说一败再败。直到如今防线已经退无可退。完颜达吉这回能想出绕到蒙古躲开山海关进关，如果不震住他，第二次劫掠很快就会再来。”
男人话音落地，张瑾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他为何跟她解释。他这是怕她觉得他让人砍人头心狠手辣吧？
“我知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让完颜达吉进来，烧傻抢掠他一样都不会落。临走估计还得带一堆人口，让这些人到关外当奴隶种地供养他们。”
“这事儿他父亲早干过了。粮食危机就杀奴隶，等需要的时候再去劫掠。”
他曾当了大周太子十多年，对此深切明白。提起来恨的咬牙切齿。张瑾虽没有他这样的民族仇恨，但如今跟这些人的确算是敌我双方。她也不会傻到说什么民族一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