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嗯”了声，有些迟疑，却只是道：“与之前寺庙刺杀的是同一批。”
首辅颔了颔首，叹道：“北蛮人野心不小，遭殃的总是百姓。”
过了片刻，首辅又抬眼看了看顾裴，“你年纪也不小了，待回京后，便着你祖母好生选选京中贵女。”
顾裴动作一顿，只道：“不急。”
首辅眯了眯眼眸，“可还记得我曾经教给你的？”
顾裴平静回道：“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儿女情长。儿子心里自有分寸。”
首辅冷笑几声，“我看你这些日子分明是失了分寸！”
顾裴也并不反驳，只神色淡淡的任首辅训斥。
首辅平息几下，睨了顾裴一眼，又叹道：“不过一女子罢了，你若实在喜欢，便娶回家里放着，只再另纳些妾作陪便是。”
顾裴只淡淡道：“不急。”
首辅蹙了蹙眉，终是摆摆手，“去吧，不要让皇上久等了。”
*
太子遇刺终究是大事，皇上大怒，痛斥猎场守卫。
苏烟进去时，正巧撞见顾首辅与顾裴。
苏烟恭敬的见了礼，顾首辅不咸不淡的受下抬步入了皇帐。
苏烟又朝顾裴浅笑，道：“阿裴。”
顾裴神色淡淡的颔首，同她一起进了皇帐。
皇上正冷声吩咐着底下的侍卫，“太子的马被人动了手脚，查！将今日可疑人都给查出来！”
等侍从出去后，苏烟与顾裴才上前行礼道：“参见皇上。”
首辅身为朝中重臣，早些年便已被免了行礼，此时只淡淡朝皇上颔了颔首。
皇上兀自饮了口茶，才摆手道：“首辅快些落座。”
苏烟谢恩后起身，安静的与顾裴站在一旁。
首辅则落座在皇上下手处。
皇上和煦的朝顾裴道：“顾卿与崇儿一同去骑射，可有受了伤？”
顾裴上前一步道：“回皇上，太子受刺时，臣与平阳郡主不在身边，未能及时营救，皇上恕罪。”
皇上仿若十分不赞同，“没受伤就好，何罪之有？只那刺客简直胆大包天！”
底下人自是附和几句，由着皇上发泄怒气。
过了些时候，便听有人上来禀报，“禀报皇上，猎场北发现刺客踪迹。”
皇上将手里的茶盏一放，“加派人手，定要将这群刺客捉住！”
那人应下，随即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嘴。
皇上瞧见，自是不悦道：“有事便讲。”
那人便低头道：“太子的马从坑底带出，有仵作发现那马翻着白眼吐着黄沫，听闻遭遇刺客前，马儿曾忽然失控。卑职斗胆猜测，有人在太子马上动了手脚。”
皇上闻言更怒，“查！将马场查个透彻！不！这整个猎场都要给朕查个清楚！”
苏烟闻言眼眸微动，只耐心等着。
又过几时，有侍卫来报：“禀皇上，马场上发现一可疑婢女。”
等皇上允过之后，便有太监拖着一名丫鬟上前，那丫鬟哀鸣不已，不住叫着皇上恕罪。
皇上身旁的太监斥道：“大胆刁奴！还不赶紧如实招来。”
丫鬟跪在地上，头发已是凌乱不堪，仓惶道：“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只皇上身边的人又岂是那般好糊弄的，那太监不过尖利着嗓子威胁几句，丫鬟便已是痛哭着招出来。
丫鬟哀哭道：“奴婢当真与刺客无关！”
皇上冷声道：“那你为何要在那马圈鬼鬼祟祟？”
那丫鬟似仍是有些犹豫，见那太监似是想要将刑具唤上来，才慌忙叫嚷道：“是苏二小姐指派奴婢往马上动手脚的！”
苏烟面上只做震惊状，颇为不敢置信的瞧着那丫鬟。
皇上也是疑惑，皱着眉问道：“苏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