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村长就带着他们去了元家,在路上解释道:“元家有门远亲生了重病,身边没儿女伺候,那孩子心善特地赶去照顾了。”
却说一行人来到元家,元母热情接待,还把家里舍不得喝的茶叶拿出来,刚冲上端过来,听到刘村长的来意,当即给愣住了:“啥?说和我们清雅和沈知青?”
“是啊,大妹子太高兴了吗?这两孩子全村的人都说配。”
元母想到女儿的叮嘱,赶忙摆手说道:“这话我怎么没听过?”
元母一句话让刘村长脸上挂不住,沈卓脸色发白,倒是一旁的沈父和沈母彼此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清雅现在不在家,村长也知道我们家的女孩主意大,我我和她爸压根做不了她的主。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必须得问过她的意见,稀里糊涂给她定下来,还不得埋怨死我们两口子。我们家就这一个女儿,平日里疼都疼不过来。这回也是不巧,孩子外出了,要不你们下回再来?”
拒绝的意思这么明显,后边的话自然也说不下去了,刘村长一行人只得告辞离开。
沈卓垂头丧气回到家,沈母笑了一声:“现在死心了?搞了半天就你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对你压根没那个心思。既然能让你上心,平日里肯定没少招惹你,现在撇得干干净净,我看这女孩心思也不简单,还不如那个唐小琴,说不定我还同意了。”
沈卓张张嘴,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端端的……不对,元清雅疏远他也是能寻到蛛丝马迹的,只是近他那会儿鬼迷心窍没放在心上。
说起来自打她和段岩退亲后, 反而和他关系越来越远,难不成她后悔了?
这又关唐小琴什么事儿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是没法做选择的。
沈父沈母第二天一大早进城,搭了段岩他们的车,唐小琴把副驾驶位让给了沈父,和沈母坐在后面,听着鸡鸭嘎嘎叽叽叫个不停。
沈母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听说她父母双亡,还说了一些关心她的话,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小细节,让唐小琴被感莫名其妙。
将两人送到火车站,回来路上,唐小琴笑着说:“要不是知道人家瞧不上我,我怕是忍不住以为他们拿我当儿媳妇对待。”
段岩抬起眼皮看她,声音略冷:“昨天的内容都学会了吗?”
唐小琴揉了揉眉心,闭上嘴不说话了。
学习永远是她的痛。
段岩看她闷不吭声,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如此过去一个多月,唐小琴终于拿到了一个月的工资,拿在手里数了数,十多块钱。她特地抽空去了一趟姥姥家,两人说了好一阵话,因为姥姥啥也不缺,她把一半工资给了姥姥,欢欢喜喜的回家了。
白玉梅自然也听说了,尤其在听到唐小琴划一半的工资给了亲家,心里气的要命,却又毫无办法。
这一阵子,老大家和老三家撕破脸大吵一架,老三家也分了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眼里压根儿容不下他们。
她这一辈子尽护着三房了,没想到养了一家子白眼狼。上一回,唐小琴分走了不少粮食,这回三房借着出力气多又分走了一半,原本好好的日子变得紧巴巴。
最可恨的是小棠的工作丢了,范家虽然没说退婚,但两边也少了来往,摆明了想慢慢淡下去。
这日子越过越苦,没个熬头。
唐小琴休了半天假,第二天路上,段岩几次欲言又止,让她好奇不已:“有什么话不能说?”
“国营大饭店的老牛和张天犯事被撵了,那边正缺人手,你要不要去试试看?我私心不想让你去,每天和你说话,待在一起日子过得舒坦。可又不忍心埋没了你的好手艺,赵经理有句话说的没错,你一个女孩子成天奔波实在不像话。”
唐小琴愣了下,段岩这么为她设身处地的着想,说不感动暖心是假的,也很感激他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
“我和村长说过了,村长的意思也不舍得埋没了你,如果大饭店需要的话,他这边好说。”
唐小琴点了点头:“机会是好,但是城里人全都盯着,竞争不小,看来我得亮绝活才成。”
段岩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柔和,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明知困难不小,却依旧笑着,积极的争取。
两人刚到饭店门口就看到一堆人围着贴在墙上的招聘书议论不止。
段岩擦去额上的汗水,朝段小琴抬着抬下巴:“这边有我,你快去看看。”
唐小琴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饭店面向全县城招一个厨子和一个服务员,心情越发激动,这可真是瞌睡递来枕头。上面写了,只看重个人能力,没有杂七杂八的因素,唐小琴对自己充满信心。
“看清楚了,必须会做菜,最后还得考证,要求高着呢。”
“厨师不行,端盘子招待人,这总成了吧?”
“服务员也有要求呢,相貌周正,谈吐大方,面带笑容,有服务意识,就你这歪瓜裂枣的模样,第一关怕是过不了。”
话音刚落瞬时引来一阵大笑。
唐小琴走到饭店门口,看着里面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回头望了一眼段岩,段岩鼓励地回了她笑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