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铜镜能看出他此刻手法的熟练和精湛,再看看铜镜中他梳出的发型, 应该是隋唐时期比较流行的“警鹄髻”,这剧情真是绝了,放在顾钦之的那个世界,陆笙真的很难想象他替女人梳头的模样。
替陆笙绾好发后,顾钦之湿了帕子给她洗好脸,从一旁取出一支极细的眉笔,蘸了些青黛粉,抬起她的下巴,一点点的为她描眉,仔细而专注,眼里满打满实全是她一人。
陆笙被顾钦之托着下巴,微抬头,目光从他的眉毛一直看到唇,最后停在他偏薄的唇上,一想到昨晚温热软腻的触感,她脸不自禁的红了,迅速垂下眼眸,但想了想这人都是自己的了,又不是没亲过,还害什么羞啊,瞬间抬眸,大大方方地盯着顾钦之瞅。
眉画好后,顾钦之换了支毛笔,蘸了点胭脂往她唇上涂。
待涂好后,他抬手覆上那双明媚的笑眼,情难自已地低头。
唇上轻柔地的触碰,让陆笙心里一阵酥麻,眨了眨眼。等顾钦之放下他的手,陆笙清晰地看到他眼里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与柔情,她知道在这段感情中已经陷进去了。
在陆笙出神的片刻,顾钦之绕到她身后,将头轻放她肩上,看着铜镜中的他和她,嗓音一贯的清冷,参杂几分不容忽视的温柔道,“是否这个世界也有相同的法器。”
“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既然我们到这个世界是靠那法器,估摸着也是有一定的关联,我想......”
“叩叩叩”大清早守在门外的丫鬟有些急了,夫人和少爷现在还没起,敬茶迟了,是她们奴婢的错,到时候是要罚月钱的。“少爷,夫人,奴婢进来了!”
丫鬟没听到声音,推开木门,一脚踏了进去。
“出去。”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
陆笙不明白为何不让丫鬟进来,就见顾钦之说往床边走去,然后拿起床上的一块白方帕,咬破手指往上面挤了一滴血。
看过不少狗血电视剧的她,还是知道那方帕和顾钦之的意思,脸又开始发烫,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叫人羞耻!让她该怎么正视自己这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阿!
刘嬷嬷从前堂来,到听风苑就看四个丫鬟站在门口一脸不知所措,“怎么还在外面,少爷,夫人起没?”
“回嬷嬷的话,卯时三刻送了衣服和洗漱水进去,那时夫人和少爷都没醒,奴婢们也不敢打扰。现下少爷不让我们进去。”一个身材高挑的丫鬟道。
刘嬷嬷怕耽搁了今日儿媳给婆婆进茶的时间,没在管丫鬟。
“叩叩,叩叩。”
“少爷,夫人可是醒了,现在已是辰时,不能耽搁新妇敬茶。”
“进来。”顾钦之重新坐回陆笙旁边。
“是。”刘嬷嬷进来后见陆笙,顾钦之已经收拾妥当,严肃的脸瞬间柔和了些。走到床前,将被子叠了叠,取出元帕,看到上面的血迹颇为满意,将其叠好收入袖中。
“少爷,夫人早膳可食什么?老奴吩咐下去准备。”刘嬷嬷毕恭毕敬,动作礼仪丝毫没出纰漏。
顾钦之看向陆笙,“娘子,想吃些什么?”
“随意。”陆笙在想,难道不是成亲后应当和长辈们同席吃饭?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要吃些什么。
*
给顾家老爷和老夫人敬过茶后,老夫人叫丫鬟带顾钦之和陆笙去顾家祠堂叩拜。
丫鬟带着他们穿过长廊,后花园,到了一个院子,修葺得端庄大气。
抬头就能看见写有“祠堂”两字牌匾高挂在院子石墙正上方,威严气息不容人亵渎,让人望而生敬。
祠堂前沿溪照壁面宽近30来米,呈八字型,进而是棂星门,大门绘有彩绘门神,其后左右建有两碑亭,碑亭正中央安置有石碑,距离稍有些远,谢棠无法将石碑上的字看清,想来应该顾家先辈的功德。
“少爷,夫人,奴婢就带到这了,奴婢在祠堂门前候着。”丫鬟身着粉衫长裙,低头,眼神不曾落到祠堂里。
顾钦之抬腿跨过门槛,等整个人都进到祠堂后,停住不动,无波无澜的脸换上温柔如风的笑意,转身,将修长的大掌递到陆笙面前,“娘子。”
陆笙一见顾钦之这样,就知道剧情君又上线了,她也不能自已,温柔地将手放交到顾钦之的大掌上。
“娘子,小心台阶。”
可能因为人设的缘故,她不能够运用术法,但眼力劲什么的都是有的。跨进祠堂后,她粗略的看了遍祠堂的结构,可谓是精巧到了极致,水谓前,山靠后,基底在地基的最佳位置,物件的摆放看似随意,却每件都放在正位之上,实乃是好手笔,这几乎能保证顾家未来几代福气绵延。
“娘子,可是不舒服,如何停下了。”顾钦之见陆笙顿了顿脚,转头,视线清浅,水泽一般温润地注视着她。
“无事。”平平仄仄的温软腔调,从脸到声音都不带一丝一毫攻击性的柔和。“先去给顾家先辈的牌位磕头。”
“嗯,娘子有心了,走吧!”顾钦之将陆笙白皙纤细的手掌握在手掌中,步子放慢,配合着她的步子,将她带进放有顾家先辈牌位的正屋。
屋内正前方规规矩矩的摆了有三十多份牌位,两侧点着红烛长香,牌位下方摆放着新鲜的贡品,侧边的墙上绘有佛像,牌位上方的墙上挂了三张铜镜。
阳光照在铜镜上,再由铜镜反光在屋内各处,将屋内照得更加亮堂,也形成了反光煞,若不是顾氏族人进入祠堂,那接下来这人便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