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之站在陆笙身后,目光淡淡,什么都没说。
江文舒微抬眼皮,骨节分明的手递了张符纸给顾钦之,“拿着,能看到鬼。”
顾钦之没有拒绝,拿过来放进了西装口袋中。
而这次陆笙没有注意到他俩之间的古怪气氛,注意力全放到了那张符纸上,没想到这家伙画符的手法比她高这么多。比她画的通灵符有效时间长得多。
没过一会儿,那只叫阿恶的恶鬼回来,飘到江文舒面前,“主人,半山腰有人布了阵,我不敢靠近。”
江文舒点点头,阿恶就又回到他颈间的碎石中。
陆笙抬头看了下前面的坡,“走呗,去看看。离山庄又近,又有阵法,很明显了。”
半山腰比山腰下要空荡很多,植被稀稀拉拉的,草都是枯草,树木也大多黄了叶,整个半山要的植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生气。
绕着半山腰走了半圈,陆笙发现有一处比较平缓的土比之其他地方要松,很明显是新翻的土地,“看来就是这了,我去找杜叔上来把它挖开。”
顾钦之拉住转身的手,嗓音沉穆,“我去。”
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顾钦之带着杜管事和三名拿着工具的员工上来。
松软的泥土一点点被刨开堆到旁边,泥土下的棺材一点点显现在大家面前。
杜管事看着熟悉的棺材,声音提高了一个度,“那四位客人带来的就是这口棺材,当时棺材从我面前经过,我看到它右下角刻祭字。”
陆笙走到棺材的右下角,果然有一个字,不过在棺材上刻个祭很寻常,但是种种事情凑一块就不是巧合。
杜管事连忙让三名员工将棺材抬了上来,叫三名员工开棺时,江文舒出声制止,“不要碰,站远些,陆笙过来搭把手。”
杜管事和三名员工知道这是不简单,非常听话的往后退了几步。
陆笙上前,却被顾钦之一把拉到了身后,“我来。”
顾钦之面相极好,是大运势之人,他要开棺陆笙也没拦着。开棺没动手,但她一直都站在顾钦之身边,这棺材一开,里面的情况明明白白的呈现出来。
一具被贴了符纸惨死的人,是位女性,面容狰狞,也不知道生前受了多少罪。
杜管事离棺材有些距离,见陆笙面色不佳,急声道,“陆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笙定了心神,“有人在这布下火孽阵,此阵是降术中一种邪门且极为逆天的阵法,大部分是烧死或水熏,就是先扔到盛满冷水的容器里,然后给容器加热,把人活活煮死然后封印在棺材中,最后死者的鬼魂会在它尸体的周围活动。不过经历了这般酷刑的人一般都会有强大的怨念,然后成也恶鬼,残害生人。”
杜管事急了,“陆小姐,是否将这棺材中的尸身除去便能解决。”
嗯?这想法还是不错的,“这具尸骨一般是束缚鬼魂的,没了尸骨它便没了束缚,可到处游荡。”
杜管事看向陆笙,“那可怎么办?”
陆笙看了眼天色,“等,等它来找我们,杜叔,我们先把午饭解决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这事还请陆小姐多费费心。”
陆笙点点头,回过头来想让江文舒和顾钦之将棺材先合上,就见江文舒一直盯着尸体身上的符纸看。
她以为发现了什么,走了过去,“江老板有什么发现。”
江文舒指着符纸,“四十年前,名声大噪的青云山人因使用邪法被玄学界除名,这画符的手法是青云山人惯用的手法。”
说就说,干嘛一直盯着她,莫不是他算出了个什么,现在通过这事,来探她的底,不过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青云山人和他画符的手法。
“嗯。”
江文舒收回视线,果然不知道这件事。
吃过杜管事准备好的饭后,陆笙他们也就待在了大套房,等着那恶鬼来找他们。
陆笙闲来无事,磕着瓜子,见顾钦之时不时看自己一眼,转头看向他,“你这都陪了我们一上午了,你不忙吗?”
“不算忙。”
“哦。”陆笙也不知道哪里来得胆子,靠近顾钦之,贴在她耳边,“你该不是为了我过来的吧!”
顾钦之也不说话,只这么微偏着头,静静看她。
他眉眼不动,眼眸幽黑不见底,这么一声不吭地看她,在这样的注视下,陆笙怂了,“呵呵,开个玩笑,不要那么认真。”
顾钦之收回视线,径自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水,端起轻啜了一小口,动作不紧不慢,说不出的养眼,神色沉沉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是。”
陆笙惊掉了她手中的瓜子,转头睁大眼睛看向顾钦之,想从他神情辨别真假,“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