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采叹了口气,很奇怪,怎么忽然又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了。
尽管很介怀,但是她早已从当年的纠结中走出来了。
姜夭漫望着她,有点欲言又止。
伊采敏感问:“怎么了?”
姜夭漫:“对你没什么好瞒的,但还没想好怎么说。”
伊采:“见外!我又不是听不懂中国话,你想到哪就说哪,我自己会整合提炼要点。”
姜夭漫:“昨天晚上,朱岷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回国了,还向我打听你的近况。”
伊采在电脑后扬起头,眼神空空的,好似是怔了几秒,才缓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忽然想到那狗东西了,原来……他怎么那么有意思,打电话找你打听我?”
姜夭漫:“可能觉得没脸见你?但是又想叙旧?”
伊采用笔拨了一下自己额前散下来的几缕碎发,一撇嘴,摇摇头说:“没有叙旧的必要,我确实不愿意再见到那家伙了。”
姜夭漫:“如果他再联系我,我会转达的。”
伊采像蚂蚁啃饼似的,新一轮的工作,从细节处开始推敲。
她今天一熬,到了下班时间,姜夭漫敲了敲她的门。
伊采挥手,示意她先回去。
见其他人都走光了。
姜夭漫多逗留了一会儿,在她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着,一边吹空调,一边拿着素描本,刷刷地画着什么。
铅笔触在素描纸上的声音,在这样的一片寂静中,令人格外安心。
伊采在办公室呆了几天后,把原本的静电容键盘又换成了机械青轴。
她工作的时候,是一个逐渐关闭自己的过程。
当人陷入孤独的境地之后,发自内心地将格外渴望这些细碎而有节律的小动静。
这样才能让她有种和外界微妙的联系的感觉,感觉到心安。
伊采起身到外面冲咖啡。
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监控。
她端着咖啡杯回办公室的时候,对姜夭漫说:“明天只要他们有闲心去查监控,立刻就会知道你陪我加班到半夜。”
姜夭漫无所谓道:“纸包不住火,你这层马甲迟早要掉的,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伊采点头:“你说得对。”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姜夭漫看了奇怪:“你在想什么?”
伊采:“我在想,怎样体面地掉马。”
姜夭漫戳破她的幻想:“别做梦了,不可能的……你不如想想怎样缓解自己的狼狈,以及准备一个天衣无缝的措辞。”
伊采:“你懂我的意思,我就是这么想的,尽可能地让自己维持住形象。”
姜夭漫看着她笑:“你也有幻想爱情的一天。”
伊采:“和烟草一样,不碰则已,一碰便再也难戒掉了。”
说着,伊采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刚过。
她今天没有上游戏陪溯洄聊天。
但是代练在线。
伊采开了个小差,联系了自己的数字代练君。
问他今天情况怎么样。
伊采为了让他装的像一点,直接多加了一倍的价格。
代练君现在简直是把她当祖宗一样,毕恭毕敬地供着,可以说是非常有职业素养了。
8239059事无巨细地向她汇报:“你老公大约九点半左右的时候上线,和你打了个招呼,我冒充你聊了几句,一起在小凤山看了会儿景色,他应该很忙,快十点的时候,又消失了,只是人在,但实际在挂机,哦,现在十一点了,他又回来了。”
伊采让他下线。
然后自己上。
正好赶上溯洄刚回来不久的时机。
伊采拖动鼠标动了动,说:“掉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