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琢磨了一会儿。
伊采恍然大悟。
原来情怯的人不仅只有她。
钟以青比她更加措手不及,更没有做好准备。
这一切都是拜伊采的骚操作所赐。
真正牵挂的人,兜兜转转早已来到了身边。
钟以青自己都无法准确形容这到底是幸事还是玩笑。
他们出门随意找了一家甜品站。
伊采端一杯热可可,钟以青却点了冰茶饮。
钟以青从坐下到现在,十分钟接了三个工作电话。他谈正事的时候,言语调理非常清晰,手指会无意识的在桌面上画着圈,偶尔会抬头看一眼伊采,那目光如蜻蜓掠水般,只留下浅浅的涟漪,然后悄悄移开。
和从前看陌生人的眼神不一样了。
伊采控制不住自己,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她双手捧着杯子,转头望着窗外,眼角眉梢都化出了温暖的弧度。
钟以青打完电话,赤/裸/裸的眼神盯着伊采的脸看,然后慢慢下移,落到她右手中指,那枚非常简约的素圈戒指。
他早就注意到了。
那时候还以为她有自己的感情生活。
伊采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心想——这个人还真是明明白白把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
并非没有城府,而是特殊意义的坦诚。
伊采转了转自己的戒指,戒指的圈口有点大,其实不是很合适,但是当时既然一时兴起买了,伊采后来便懒得换,凑合戴着了。她说:“不镶嵌,不相欠,寓意好,讨个好彩头,是我买给自己的。”
钟以青:“人要有亏欠,才能有联系。”
伊采笑着点了一下头:“对,我欠你很多。”
……所以我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
钟以青:“不要这样说。”
伊采:“怎么?”
钟以青:“很久以来,我一直在告诉自己,遇见即是缘分,不必强求见面,做人不能太贪心……但同时我又知道一点,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会自己白送上门的,等待没有任何意义。”
伊采听着有些难过。
原来曾经那些求而不得的日夜煎熬,也不止她一个人。
他们到底蹉跎了多少好时光啊。
伊采:“初雪到底对你有什么意义?”
钟以青:“没有什么意义,单纯喜欢,因为我出生在冬天。”
伊采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巧了,我也很喜欢冬天。”
钟以青反问她:“为什么?”
伊采说:“因为你出生在冬天。”
钟以青:“……”
他望着她,心情相当复杂。
伊采一张嘴特别会瞎撩。
这也许连她自己都很惊讶。
她张口就来的天赋,在钟以青面前被开发得淋漓尽致。
伊采意识到不妥,再次一点头:“抱歉,是我冒犯了。”
许沫沫办完事情,兴冲冲地找过来,万万没想到,居然能撞见一幕大变活人的戏法。
他当场目瞪口到:“咦?Rain?你怎么来啦?”
伊采回到:“闲着。”
许沫沫乐呵呵一笑,意有所指道:“您这前后脚跟得倒是挺紧。”
伊采抬头一瞥。
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不悦。
她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色彩对比浓烈。
而且她本人的气质一旦气场全开,是比较具有攻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