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采想起自己还空着独自,钟以青也没有吃东西。
又想到了钟以青。
……
她走的时候,他已经窝在办公室沙发里睡沉了。
伊采怎么戳他的脸他也不醒。
伊采在咖啡店窗外停了一下,又想进去的意图。
大门要转身走几步。
但伊采的目光透过窗户的玻璃,定在一个点上,忽然不动了。
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又有点恶心的人。
——朱岷。
朱岷正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放了一杯咖啡,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窗外。
准确的说,是盯着她。
那目光称不上友好,甚至有点阴鸷的感觉,让伊采心里本能的一惊,便有点怯了。
她闭了闭眼,调整好情绪。
朱岷是兰亭现任的掌权人。
兰亭现在忙成一团糟,他居然不在压阵,跑到咖啡厅来做什么?
而且兰亭工作室的位置,距离这里可绕得远了。
伊采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在服务生的笑脸迎接中,走到把台前,点了一杯奶香浓郁的玛奇朵,和一份清凉爽口的三明治,以及店内自带的送餐服务,打包让他们送去公司,签收人钟以青。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目光留意着周围。
朱岷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冲她的方向走。
“巧啊。”
伊采心说:“巧不巧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
朱岷故作轻松:“想喝点什么,我请。”
“不用。”伊采拒绝道:“我们之前已经没那种情分了。”
朱岷笑了笑:“哪种情分?我们游戏里可是有几年的师徒情分呢。”
……
幸亏伊采今早没吃东西,怪恶心的。
伊采点完餐,拿了一杯温热的黑咖啡准备走人。
朱岷拦在她的去路上,正好卡在过道的侧面,既不会特别显眼,也不会挡别人的路。
他说:“我完全想不到,原来你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伊采火气往头顶上冲,她很理智地克制着,反问道:“哪样的事儿?”
朱岷一时语塞。
伊采知道昨天的事办得阴阳怪气,她不羞于承认,也不想开脱自己。
“系统修好了?公关做好了?补偿方案确定了?”伊采冷笑:“与其跑到我面前兴师问罪,不如回去好好收拾你自己的烂摊子。”
朱岷懵了:“Rain,你变了好多。”
伊采绕不开他。
朱岷:“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手段?”
伊采:“我拜托您了,离我远点。”
朱岷执拗道:“我在海外那么多年,一想到你当初失望的目光,就觉得日夜难安,我欠你一个道歉,但现在看来,不用了。”
他以前逻辑就有些问题,有时候讲不通道理,没想到在国外带了几年,这病反倒更严重了。
伊采:“你需要道歉,是因为你做错了,这和我变成什么样子没关系……我是失了智才会站在这里和你讲道理,给我让开!”
朱岷非就不让:“是他教坏你的?!”
伊采:“?”
迎着伊采疑惑的目光,朱岷熬了一宿,通红的眼睛了透着狠劲儿:“钟以青,溯洄,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吧。”
伊采:“……”
她终于忍不住,把手中刚买的热咖啡掀开盖子,泼了他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