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都是这两个字。
钟以青攥着她的肩,不满地捏了捏:“干咱们这行的年轻人大多数是什么德行,你难道不清楚,别幻想了。”
伊采:“……”
干这行的年轻人,尤其是在毕业前夕,在毕设的摧残下。
心力交瘁,殚精竭虑,外表形象哪有一个能看的。
伊采记得自己多年前毕业那会儿,天天熬得脸色蜡黄,妥妥地一个黄脸婆形象。
其实踏进社会之后。
正经工作的时候,她每天忙的事情都很多。
千头万绪更甚于当年的忙乱。
可她却比那时候更游刃有余了。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抗压能力也是无限累积,在不断地向下拓展人的底线。
面对一批新的年轻人……
只会更加重他们这一代人的年龄焦虑吧。
时代洪流中,他们终于明白,越来越难以对抗的,是时间。
酒吧暧昧的灯光晃眼睛。
对于不常来的人,眼睛和耳朵都要适应一段时间。
钟以青带她穿过人群,藏在卡座后面,说:“你能想到吗,这群人在扒下这层皮后,可能是写字楼里的白领,也可能是西装革履的检察官……”
伊采接过话,说:“还有可能是头秃的程序员。”
钟以青:“……我不秃,谁爱秃谁秃。”
伊采抬手摸着自己被养的乌黑浓密的长发,笑着说:“我也不秃。”
正如钟以青所说,当人们在城市中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压力,来到这样一个与陌生人一见如故的地方。
像一场假面盛宴。
自有乐趣在其中。
灯光折射在伊采的脸上。
在这种场合,脸上的妆稍微厚一点,就同意有种白骨精的既视感。
而伊采的脸蛋依然一种白里透红的色感。
而且她脸上铺的粉是带着细细闪光的,时而在某个角度显出光泽。
钟以青便凑近了想看看。
伊采不躲不闪,问:“你干什么?”
钟以青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
伊采拍他。
他撤得太快,伊采拍了个空。
钟以青:“你那天为什么要搬出去?”
那天,伊采轰轰烈烈折腾了一早晨,装了好几个箱子准备搬出去,却因为许沫沫临时出事,暂时搁置了计划。
那些东西至今还有一些放在家里的客厅里,完全是钟以青这段日子,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给她放回原处。
伊采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
情侣之间,守之以礼的同居生活,总是让人心里觉得怪怪的。
而且,他那破公寓只有一张床。
既然要退回到安全线之外。
伊采觉得他们完全可以退得更彻底一些。
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吧。
伊采在心里回忆着大略一算。
钟以青盯了她一会儿。
有人来了。
酒吧工作人员来问他们有什么需要。
销酒的妹妹穿着高跟鞋靠近。
伊采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