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采:“我长这么大,连鬼片都没看过,你说呢?”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伊采的眼睛几乎黏在了他的屏幕上,一眨不眨,半点害怕的表情也没有。
钟以青看看她,再看看自己的屏幕,说:“画面有点粗糙。”
伊采:“太逼真过不了审的。”
毕竟政策不同。
伊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想做吧。”
钟以青摇头:“暂时做不了,你也说了,主流不支持嘛。”
伊采:“那你还是想做,不对,你是想玩。”
钟以青关掉手机,压在枕头下,翻身和她脸对着脸:“要不,我们做一个,给自己玩吧。”
伊采一阵无语:“那有什么意思,你见过哪个恐怖片导演会被自己的作品吓到?”
钟以青拍拍她的手:“你做给我玩啊。”
伊采瞥他一眼:“倒是难得你开口跟我要什么东西。”
钟以青和伊采都不是随口聊嗨的那种人,一旦说出口的话,便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同一粒种子,已经扎下了根,迟早会发芽。
新的游戏框架钟以青在悄悄开搞了,伊采假装看不见,只专心经管着自己的项目。
楼下商场的婚纱摄影工作室最近有点抓狂。
周绘杉翘着腿在沙发上发微信语音:“喂,老板,老板你还记得自己要结婚吗?老板你还记得自己订了十套婚纱吗?老板你还记得你在我这里放了一笔超超超巨额的定金吗?”
正在搭理婚纱的小助理停下动作:“周老师,你确定这样问,老板不会冲过来打你吗?”
周绘杉摔了手机,叉腰道:“他最好冲过来打我,他最后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小助理笑了笑,说:“且等着吧周老师,我看那位钟老板性格有点怪,我们少说还有一两年耗呢。”
周绘杉捂脸崩溃:“天哪,救救孩子吧,怎么摊上这样的客户啊。”
小助理:“我倒是觉得很浪漫啊。”
周绘杉:“浪漫?”
两年前,钟以青在他们的店里订了整整十套婚纱,彼时他还是单身,周绘杉问起,他便说是为自己未来妻子准备的。
这件事听起来是有点离谱,但小助理却觉得,这是他很看重婚姻的体现,绝不失为一种浪漫。
只是这样高价定制的婚纱寄存在这,打理有点伤神。
一年前,钟以青终于带来了女朋友,求婚成功。
店老板周绘杉以为这一单终于可以结束了,然而,钟以青带着自己女朋友又消失了,且一年时间内都没有任何打算结婚的迹象。
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就是懒。
年轻人关于结婚的冲动期并不能维持很久。
当这种冲动逐渐压下去,且生活步入正轨,逐渐安宁,他们便宁可做温水里的青蛙,也不愿再折腾。
他们两个人急着结婚的时候,双方父母不急,琐碎的事情忙活了很久才处理完。
当老人家们终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年轻人自己又不急了。
——“结婚啊。”
周绘杉终于忍不住,气冲冲杀上了写字楼,打算要个说法。
钟以青今天不在办公室,伊采接待的他。
伊采听到结婚这两个字儿有点头大,最近被家里人催的有点逆反心里了,她掐着嗓子:“结婚这事儿啊,急不得,说到底,讲缘分,水到渠成才是最圆满的……”
周绘杉黑着脸:“十套高订婚纱,钟老板阔气,这一笔就顶我十年的收入,但是,这十套婚纱在我店里搁了两年了,您知道吗,我得每天当伺候祖宗一样供着它们……”
伊采在椅子里晃啊晃,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瞬间直起腰:“等等!你说多长时间?两年?”
周绘杉掰着指头算:“没错啊,两年零五天。”
伊采:“……”
他们现实见面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