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棋走上前来,给乌雅氏行了一礼,“恭贵人安,实在是没想到贵人会来的这么早,皇上与娘娘还没起来,您看是不是去偏殿等着?”
乌雅氏温顺的笑着,“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诶,这怎么行?若是让别人看到了,说的好听的,是说贵人您对皇贵妃娘娘尊敬,特意早早来了,想伺候娘娘梳洗,但可有人说的不好听的,说起您是故意在这大雪天站在这外头,就是想给我家主子下绊子,专门想博得皇上的怜惜,想回我家主子的名声,或者说的再难听了……”
侍棋凑到乌雅氏的耳边,轻声言语,“说您奴才秧子出生,一天不伺候人,就浑身不舒坦。”
一说完侍棋就站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看着乌雅氏,本以为说出这种难听话,乌雅氏会拂袖而去,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张更显恭敬的脸。
“伺候皇贵妃娘娘是我的本分,娘娘对我的恩德有同再造,之前我住在承乾宫时。也没少受到皇贵妃娘娘的照顾,我一直铭记在心,更何况,皇贵妃娘娘虽没有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我是当她为主母看的。”
这话听在侍棋耳中无可无不可,毕竟这些好听话,自从佟佳氏成了皇贵妃,可是有不少人说过了。
她看着乌雅氏的样子有些不耐烦,这女人可真是好福气,被禁足一年还没有糟蹋了她那一张脸。
“行了,虽然你是个贱皮子,我家主子还想要名声,可不想留下欺压嫔妃的名头,我带你去偏殿等着。”
说完侍棋就带着乌雅氏与红玉往偏殿走去,等到把人送到地方,连茶都没上一杯,她就转身走了。
红玉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道,“好歹您也是主子,她怎么敢这么不恭敬?”
乌雅氏找了个椅子坐着,脸上十分漠然,决定出延禧宫来承乾宫请安,一方面是为了规矩,向后宫的主人表明自己存在感,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能趁机看见康熙就最好了。
如今受到的折辱,在意料之中,一旁的红玉愤愤不平也不过是可笑二字罢了。
她冷淡地看了一眼红玉,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就这个眼神,却把红玉脸上的不满给强行压了下去。
红玉直觉的刚刚她被吃人的野兽盯住了,不由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红玉不敢再放肆,只能表现得乖巧沉默得站在了乌雅氏身边,与她一起等着。
没一会儿只听到整个承乾宫动了起来,康熙早朝的时间到了,难得煮在承乾宫一次,佟佳氏自然要给康熙更衣。
只是康熙有些心疼,虽然佟佳氏的身子,这些日子以来看似养好了,可到底身子骨虚,遇到这种大雪天气,手脚都是凉的,昨日就算是拥着她,也暖不起她的身来。
“别动了,天寒,朕哪缺你一个人伺候?别人来请安的时辰还早,你还是多睡些时候吧!”
听到这话,佟佳氏脸上笑得甜蜜,“既然是皇上体贴,那臣妾就却之不恭了。”
康熙无奈点头,“别说这些怪话啦,快躺进被子里,一会儿手脚又凉了!”
看到自家主子与皇上的亲密交谈,侍棋自然不会在此时凑上去破坏氛围,乌雅氏主仆就理所当然的被忘之脑后。
正殿内,康熙梳洗好了还又向佟佳氏告了别,惹的佟佳氏捶捶了他几拳猜大小的离开。
而这时候的乌雅氏,只能端正坐在连一个火盆都没有点的偏殿里,静静等候着佟佳氏或者康熙的传召。
而等到乌雅氏听到康熙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她不由得眸光一暗,这次机会白白浪费了。
侍棋一直等到自家主子又在被窝里躺了几刻钟,终于醒过神来,才告诉了佟佳氏此事。
佟佳氏先是一愣,继而才想起了,原来已经满一年了,她有些兴致盎然,问给她梳头的侍棋,“都一年了,乌雅氏和有什么变化?”
说到这里,侍棋皱起了眉头,“说起来奇怪,按理来说,恭贵人被禁足一年,颜色早应该被磋磨的不像样子了,可是奴婢见她今天来的样子,却显得更加娇艳了。”
“哦?真有此事?”佟佳氏转过头来,这让她十分好奇,她可是知道后宫里的道道,这一年没侍寝,失宠又被禁足的妃嫔,还能保持容貌娇艳,这可真是有趣呀!
佟佳氏心里明白的很,这乌雅氏可以说是从泥潭里挣扎了一年,如今出来,若是让她抓住机会,恐怕就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本以为这人已经不值一提,没想到如今还是不能放下心来呀!
“既然如此,本宫就给她个恩典,让太医去延禧宫瞧瞧吧!都一年了,谁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隐疾?可别传到了皇上身上。”
侍棋眼睛一亮,明白佟佳氏的意思,是不让乌雅氏上牌子,这样的话,皇上可想都不会想起她来。
“奴婢明白。”
知道侍棋了解了自己的心思,佟佳氏十分满意,“乌雅氏想必已经等了许久了,让她进来吧!”
乌雅氏跨进门前只稍稍停了一停,只转瞬就迈进了大殿内,看着坐在上首的佟佳氏,她恭敬行礼道,“妾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贵妃端庄坐着,口中和善的道,“妹妹快做吧!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没想到妹妹还是如此光彩照人,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乌雅氏恭顺的道,“奴婢禁足在延禧宫期间,一直专心研究佛经,略有心得,想必是心中平静,才显得容貌没有改变。”
佟佳氏轻笑着点了点头,“妹妹你能专心佛经也是好事,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懂得知足,没有那么多贪欲,才是在后宫中长久生存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