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春月应了是,皇后才舒了一口气,“马佳氏这么得意,想必是忘了形,也该让他清醒清醒了。”
她说完看向春花“这么长的时日,你安排好了吗?”
“一切均如主子所想。”
赫舍里氏满意的笑了,“这后宫中按下葫芦起了瓢,总是需要本宫来敲打,她们才能知道自己的地位。”
皇后安排了赛音察浑的事后,就没有再关注了,而张氏的怀孕也让她更加关心着养护身子,毕竟养在乾东五所的小小孩儿,若是想要做什么手脚可是容易的很呢!
果然,没多久就听说皇五子在乾东五所吃坏了肚子,伺候的宫人们不能好好照顾阿哥被赏了杖刑。
如此阿哥自然不能等他们好了,皇后让内务府又往皇五子处送了人,虽然新来的人细心仔细,阿哥很快就好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场病坏了阿哥的底子,从那之后,赛音察浑就总是隔三差五的需要请太医了。
皇后借此机会也体现了自己的慈爱,对庶子的关怀,她甚至在私下里也对康熙软下了身子。
而马佳氏都顾不得女儿被抱养在寿康宫的心酸,就被对自己儿子的担忧淹没了。
只不过是阿哥的小小病痛,自然抵不过国家大事,之前平南王尚可喜以老病为由请求归老辽东,康熙借此机会想要撤三藩,只是平西王吴三桂得知此消息,打出了反清复明的旗号。
此事一出,南方群起响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稳固统治,就算对皇后如何不满,康熙还是需要一个嫡子,而皇后的做戏一般的收敛,也给了康熙借口。
战事不断扩大,朝堂之上的官员老爷们,甚至都在暗暗指责康熙不该撤藩,在此时刻,皇后的怀孕就在众人的期盼之中了。
皇后的孕事让康熙欣喜若狂,许多好东西都如流水一般,往坤宁宫的内库中送去,这样的差异让怀过孕的嫔妃们心中暗暗酸楚。
这不是,可真是百年不遇,纳喇氏来了景阳宫与塔纳抱怨来了,她看着塔娜头上戴着的珠钗道:“姐姐带着的可是皇上今年刚赏下来的?”
塔娜知道她是明知故问,心里却仍然有些不悦了“这是我生下承茂时皇上给的赏赐,有些时日了。”
纳喇氏闻言叹了口气“唉,怪不得说人老珠黄,这上面镶嵌的珍珠确实没多少光彩了,妹妹,我上次去坤宁宫请安,看见皇后娘娘鞋子上镶嵌的那两颗珍珠,有龙眼般大小,说起来让姐姐笑话,当时妹妹还被晃了眼睛。”
塔娜只微微笑了笑说“那是自然,皇后娘娘的吃穿用度与我们自然不同,更不必说娘娘现在还怀了嫡子,更要尊贵些。”
纳喇氏向前倾了倾身子“那姐姐可甘心,承茂阿哥如今可是长子,如果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是个阿哥的话,姐姐的孩子可要身份尴尬了。”
塔娜盯着纳喇氏的眼睛“妹妹都不急,我急什么?”
纳喇氏被盯着,感觉心里的念想都被塔那看了出来,她端起了茶抿了一口,不再提及此事了。
等到纳喇氏离开,塔娜冷笑“这是想要我对上皇后,不说皇后这胎康不康健,就说皇上与太皇太后一定盯着后宫,把谁当傻子?”
乌云说的肯定“主子自然不会上她的当。”
塔娜把手搭在了乌云的手上“有这闲工夫,我还不如给承茂和萨仁做做衣服,联系联系感情,真是浪费我时间。”
塔娜自然稳坐高台,她已经知道昭妃给了赫舍里氏哪张药方,没想到昭妃真是恨毒皇后了呀。
皇后用了生子秘方,她确信自己怀的就是个儿子,还没有等孩子生下来就看顶在她孩子头上的庶子们不顺眼了。
宫外她插不上手只能暂时放弃,但是每每看到宫内的赛音察浑,赫舍里氏的眼神都如淬了毒一般,而这时候,马佳氏不到半年时间的再次怀孕更是雪上加霜,有了马佳氏在前面遮风挡雨,兆佳氏的怀孕更是悄无声息。
皇后再想下手,如今她只能暂时忍住,她心里想着,再让马佳氏多痛快些日子,宫里总不能一个皇子都没有,等到自己的孩子出生,自己会慢慢给清楚障碍。
如此,赛音察浑只是身体慢慢的弱了下去。
转眼就到了除夕,一年的时间过去,有的人去了,又有的人有了新生,可是到康熙面前能请安的小人还是两人,只是萨仁长的高了些。
看见赛音察浑代替了承祜的位置,皇后的眼神不善,只是强作出慈爱的模样。
“看看我们的大公主和五阿哥,都长大了,说的吉利话也动听及了,快来母后这里。”皇后在听了两个孩子的祝贺后道。
萨仁还好,毕竟也大了,懂得一些道理,知道皇后是她的嫡母,看见塔娜点了头也就去了。
而五阿哥在这一年里,被养的娇弱了许多,本来就怕生,孩子也是最敏感的,他感觉到了皇后的恶意,不由得往后缩。
皇后见了心里不由得有些恼怒,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是她面上却表现的有些无奈“看来,五阿哥是不乐意了,春花,把这盘糕点送到阿哥的桌子上,当是我这个母后的心意。”
听了这话,康熙皱了皱眉,马佳氏见此有些惶恐,担心自己的孩子惹了皇帝不快,她连忙站了起来“五阿哥只是有些认生,不是故意不搭娘娘的话。”
皇后看了马佳氏挺着肚子诚惶诚恐的作态眯了眯眼睛“做这副样子做甚,本宫又不会吃了他,不过这孩子还是太怯弱了,妹妹你还是要好好教导。”
康熙也点头道,“让乳嬷嬷日后多带皇子公主去坤宁宫请安,总不能连嫡母都不认识,要记得孝悌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