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康熙留宿了下来,这是三个多月后,二人第一次在一起。
可能也有小别胜新婚的欢喜,结束后,塔娜躺在康熙的怀里,开始絮叨其儿女家常。
“胤禳也到了去上书房的年龄,等开年就让他搬到阿哥所吧!”
康熙搂着塔娜,摩挲着她光滑的脊背说道。
“是,妾知道了,妾身想给胤禳身边安排几个人,只是妾没有您眼光独到,这就只能求您了。”
康熙答应了,只是康熙有时候觉得奇怪,因为后宫嫔妃都不想自己往他们身边安插人,塔娜却总是求着想要自己安排,不过康熙对塔娜的态度也是满意的。
塔娜的所作所为似乎都表示着她事无不可对人言,也表示了她对康熙的信任,这自然让康熙十分愉快。
随着康熙渐渐入睡,塔娜却失眠了,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康熙。
其实随着塔娜渐渐年近30,康熙宠幸塔娜的日子也渐渐减少。
不过塔娜对康熙的宠爱虽看重却也不看重,毕竟自己虽然觉得自己还年轻,但是在时人眼中,自己确实是不如小姑娘们年轻鲜嫩。
只是塔娜心中也有所自信,虽然自己的地位绝对比不上康熙对其皇位,对江山社稷的看重,但是相比起其他妃嫔,自己还是有些优势。
塔娜也相信康熙心中是有自己的,即使种种都是自己算计而来,随着光阴流逝也会渐渐转淡,可是在康熙年少之时有了这么一份旧情,日后对自己还有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极有好处的。
所以之前不论卫氏有多么宠冠后宫,塔娜都冷眼旁观,她深知康熙的薄情与多情,自然不会为了争宠的事心中酸楚。
不过卫氏确实长的不错,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她的性子虽然在塔娜眼中看起来过于蠢钝了些,没准这也是她自保的方法呢。
毕竟慈宁宫的太皇太后这三个月早已经等不及了,孝庄可是对独宠这件事心有余悸,只是如今还没来得及下手,卫氏就失去了宠爱,在后宫众人的眼中,这女子也只不过是扶不起的阿斗,可不就能安心养胎了吗?
当然,这些只是塔娜自己心中所想,她对于日后这些能坐稳高位生下出众阿哥的嫔妃都十分关注。
长春宫的卫氏自然不知道塔娜对自己如此看重,若是说卫氏蠢钝,这自然是个笑话,毕竟能长着好看的脸,还能把握住机会,从辛者库爬到长春宫来,又能从惠嫔身边爬到龙床上,自然不能说她自己没脑子。
只是卫氏没那个自信罢了,与康熙相处的越久就越能够了解到,康熙对自己不过是如对一个宠物,这个宠物乖顺漂亮自然能讨得他的喜欢,至于宠物的所思所想,可不被他放在眼里。
卫氏能感觉到帝宠就如手里紧握的沙子,抓的再紧也会流逝,也能感受到康熙对自己的态度也越来越不耐,一切只不过是对身体的迷恋,所以她想要一个倚仗,没有宠爱有了皇嗣也是好的。
当然不能说卫氏的所思所想是错误的,毕竟她从小从辛者库长大,她懂得能抓住手里的才真正的是自己的,为了虚无缥缈的宠爱毁了自己的身子,又为自己树了敌人,还不如就此断绝,好谋得一个未来的希望。
卫氏独自一人坐在长春宫的后殿,自从被遣送回来之后,惠嫔就对她失了耐心,身边安排的宫女也处处不当心,若不是有了这个孩子,恐怕自己早已经消失在这后宫之中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你可千万要是一个小阿哥呀!”
后殿卫氏的所作所为都会被惠嫔得知,毕竟她在长春宫经营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忙活。
之前卫氏能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独宠让惠嫔心里就像是有了一根刺一般,现在只是看在卫氏能生下小阿哥,给胤禔做臂膀的份上才暂时放过了她,要不然卫氏是别想得了好的。
听着红儿的禀报,惠嫔摆了摆手“要盯着她,不要再让她放肆,也要好好照看着卫庶妃肚子里的孩子,虽说卫氏身份低贱,可她怀的是皇家血脉,不能亏待了她怀的小阿哥。”
“奴婢心中有数,只是不让丫鬟们和她说话罢了,天天用膳饮水散步喝保胎药,都让丫鬟盯着她呢,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要养在娘娘身边的。”
惠嫔点了点头,对红儿的安排十分满意。
这就可以看出惠嫔的心机狠毒了,对着卫氏的照顾流于表面,不让人能说出一个不字来,却也给卫氏背后下软刀子。
女子怀孕生产本就是从鬼门关迈过来,日日的处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若是卫氏能母子平安,那可就是邀天之幸。
日子转瞬即逝,永和宫的僖嫔终于盼到了康熙来此,她早就盯上了胤祚这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养的住,她才心中迟疑。
如今眼看着胤祚已经八个月大了,养的身子骨也健壮了不少,而恭贵人却一直养着他,实在是让僖嫔眼馋不已。
这日,康熙一来,僖嫔就殷勤备至,直到康熙言语柔和,她才开了话头。
“妾身前些时候看到了十阿哥,小小的人真是可爱极了。”
康熙没有说话,僖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神色,只见康熙仍然看着自己像是在鼓励自己继续说下去。
“妾身是想问一问,皇上,您是想把十阿哥养在阿哥所还是给恭贵人升位份,这样下去到底不合规矩。”
僖嫔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其实妾身也有自己的想头,前些时候让太医来看,妾身在入宫前就没有生子的机会了。虽然说孩子确实是养在嫡亲额娘那里比较好,但是妾身实在是想要有个孩子。”
是的,这也是促进僖嫔下定决心的缘由,本以为自己入宫是家族做出的决定,为了赫舍里氏一族,自己也义无反顾。
却没想到人家早早就绝了自己的后路,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不论是入宫还是嫁人,一生都不能欢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