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容善厉声呵斥道。
暗卫又集体提刀。
若水负手笑道:“你现在没得选,这生意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总之这笔生意你做定了。”
方清觉得这个毛头小子说着与他极不相匹配的言辞,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竟然有些想听听后面,他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哦,如此肯定?”方清是真不信。
“丞相也不用着急,听我慢慢说来,你会发现,这笔生意,你其实一点也不亏。”
“明人不说暗话,其实我们是赤炎国来的使臣,带着诚心来与贵国共商大计,怎奈贵国君主避而不见,害我们只能挺而走险,出此下策,亲自来丞相府与你相见。听闻方耀国左丞相才高八斗英明神武气宇不凡,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很是了得,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若水讲得是情真意切真情实感,说得好像跟真的一般,差点她自己都要信了。
容善的脸跟着白一阵,黑一阵,好不热闹。
方清坏笑,问道:“哦?这么说来,阁下是仰慕于我?”
容善黑脸怒斥道:“闭嘴!听着!”
方清紧了紧嘴巴,没再说话。
暗卫个个气得龇牙咧嘴,但苦于得不到主人的命令,不能行动。
“丞相大人,这不是重点,你不觉得奇怪吗?尚古有礼法,凡有他国来使,君主必召见之,可是为何贵国君主却迟迟不与召见?为何唯我赤炎使者不与召见?这于礼不合,于情不通,于法不容。其中缘由不知丞相可否想过?”
见方清正色不语,若水吞吞了口水继续说道:“此即正是我赤炎大军与北璃对峙之时,想那北璃小人见不得方耀与赤炎交好,从中作梗,迫使耀王不得召见我赤炎使者共商大计,简直是欺人太甚。”
若水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假,但好在也没人反驳,她继续信口开河道:“若是我赤炎君主受此大难,我赤炎好男儿必是不能忍,一定要给北璃小人好看。我真是太遗憾了,贵国竟然无人知晓,任主君被他国小人随意折辱,哎,可悲可叹,人心之危,道心之微!”
若水抬眼看了一下方清,他脸色晦暗不明。
“危微之几,唯明君子与丞相大人而后能知之。丞相大人乃是方耀之明灯,方耀之希望,丞相大人如此深明大义爱民如子,是我等学习之榜样,励志之楷模,心有戚戚焉!”
若水惶恐,毕生所学也不过如此,所有会的记得的好词全都一股脑地用上。这感觉,大概是她这一辈子拍得最香的马屁了,没有之一。
看方清表情,好像很是受用。
哎,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为了赤炎,她忍。
方清忍住笑意,问道:“北璃虽小人,但赤炎又有几分真心呢?”
若水一时无法答复。
“方耀帮任意一方,都得不到好处,那我方耀又何必趟这浑水呢?”
“NO,NO,NO,你可知白泽国?”
方清点头示意知道。
“我,就是白泽人,北璃狼子野心,人尽皆知,它是如何对待白泽的,就会如何对待方耀。一旦助它攻下赤炎,焉有方耀安全乎?只怕到时,就会步入白泽之境,被赶尽杀绝!所以,我们是来帮你的,方耀之于赤炎,之于北璃,乃小国尔,唯保持中立,徐徐壮大,为存之道也。否则,不论哪一国胜,对方耀皆是不利。保持现状,三国制衡,此乃方耀之出路也。”
“三国制衡?三国制衡!好一个三国制衡!”
若水乘胜追击,问道:“这笔生意,不亏吧?”
方清不答反问:“可你是白泽人,我如何信你?”
若水轻笑:“哪儿还有白泽?白泽早就不复存在!”
若水作悲伤状三秒,看向方清身后的容善,容善的眼里对她是满满的信任。
她接着说道:“你身后之人,姓容名善,你应该知道赤炎容姓家族。”
方清释然,难怪能躲过暗卫毫无声息地劫持他……原来是容家的人。
“我是真心希望方耀不要踏上白泽这条不归路。”
若水突然想起那夜的枯井与战火,不寒而栗。
方清思虑良久,问道:“虽说两不相帮,但是若有一方想要找方耀的麻烦,那我方耀又该何去何从?”
“丞相过虑了,北璃没有方耀的相帮,必攻不下赤炎,最大可能是两败俱伤。”
方清知道,若水说的是真的。
若水继续劝道:“退一步说,自古便有’方耀有天堑,外敌不易破’,这也是方耀存国之久之道呀!”
方清收起表情,正色道:“这个生意,我接了。”
若水抱拳道:“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