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出自公府侯门或者皇室,才会不被奇珍异宝的迷了眼,还这么快注意到珍珠逾制了。
“有一点你可能不清楚,荣王身边有一位宠妾,出身名门深得他的宠爱。要是我没猜错,方才和江公子一起的女子就是那位夫人。”
掌柜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那女子不像是寻常商户的妻妾!”几个信息一结合,他心中完全已经认定了江铭就是荣王。“江铭是荣王的话,他来太原城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些年荣王与皇帝的关系扑朔迷离,但信阳王由己推人,不信曾经势如水火的两人真的握手言和,所以他也猜不出荣王来太原到底打什么主意。
确定了江铭的身份,徐先生眉间的皱纹松开了许多,他说道:“我们递了那么一个把柄到他手里,他有什么目的试一试不就出来了吗?反正他们一行人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举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那盒珍珠他送出去可不止为了试探出江铭的身份,更是为了试探出他们的目的。
如果荣王真是为了皇帝办事而来,不管是贡品被截留还是失窃都是大事,他不可能不查!只要他们一有动作,他们来太原的目的就藏不住了。
“我要去给信阳给王爷禀告一下太原的情况,你把这一行人盯紧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旦他们有什么动作记得及时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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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不用担心被有心人听到,姜贞娘才开口道:“郎君,你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我又用不上。”
“那些首饰衣裙不够精致好看吗?”祁明轩问道。
“好看是好看,只是我不喜欢这些。”姜贞娘能接受祁明轩对她的款款神情,因为她知道这是为了隐藏身份的做戏,但祁明轩这么大手笔送她这些东西,好像只要她要,他都会给,这样任求任予的态度,她没办法习惯甚至有些惶恐。
“可是我喜欢。”祁明轩在姜贞娘惊讶得说不出来话的神情中,轻浅一笑,“能赠送夫人些小玩意,我是真的很喜欢。”
姜贞娘没想出话来反驳祁明轩,就见他把装着珍珠的盒子送到姜贞娘的手边:“这些珠子,夫人你是想着珠钗还是手串,可惜数量还是有些少了,不然做一件珍珠衫穿在夫人身上应该是极好看的。”
“这些珍珠都给我了?”姜贞娘惊讶得瞪圆了眼睛,“郎君你买它们是为了送给我?”
祁明轩欣赏着姜贞娘少有的震惊表情,他点了点理所当然的说道:“夫人你不是也觉得它们很漂亮吗?”
“可是,”姜贞娘觉得自从她答应祁明轩假扮绿娆夫人后,她就有些看不懂他了,“这些珍珠逾制了!”她猜测祁明轩来太原,应该是为了处理信阳王的事情,这盒珍珠明明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祁明轩轻笑:“我送给你的,不算。”
姜贞娘有些生气得瞪了祁明轩一眼,她不是在与他玩笑:“郎君你是忘了你去信阳的大事了吗?”
祁明轩的目光深深的落在姜贞娘面容上,视线好像有热度一样:“自然没忘。”
姜贞娘不知为什么脸有些烫,总觉得他话里像是有其他意思,她正色道:“刚才那家店能拿出这些珍珠背后肯定有人,郎君你不想去查查吗?”
祁明轩赞许的看了姜贞娘一眼,手指拨弄着盒中的珍珠开口说道:“想不到夫人对政事也颇为理解,的真是蕙质兰心。”他捻起那颗金色的珍珠,又道,“这颗珍珠用来做发冠上的朝珠应该是再相配不过了。”
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有机会戴有这么大珍珠的发冠,姜贞娘只当祁明轩是故意用话搪塞她,不想告诉她他的打算,想想也是,她只是一介女流又与他非亲非故,事关重大祁明轩的做法也挑不出错来。
谁知刚才还左顾言它的祁明轩突然又开口道:“好了,我就不逗夫人了,免得夫人真的恼了我。那家铺子后面的人不用猜都是也信阳王府有关系。不过,我从始至终都不打算去查贡品的事情。”
姜贞娘听到祁明轩的前半句话,原本是打定主意不理会祁明轩了,但听到他的后半句,又没忍住问道:“为什么?”
“查到了有如何?现在边关吃紧,朝廷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以贡品的事情对信阳王发难,再说以信阳王的手段,他既然敢做,最后也查不到他本人身上,能找到只会是一个替罪羊。”祁明轩闲闲说道。
不管是在家还是出嫁,姜贞娘从未听人和她谈论过这些男子专属的政事,她听得关注,凝着柳叶细眉出声问道:“难道我们就拿信阳王就没有办法了吗?”
祁明轩微微一笑,他喜欢姜贞娘脱口而出的“我们”二字。
“当然不是,我之前不是教过你,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一击必杀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那个时机。”
姜贞娘听到祁明轩说着我们,既然祁明轩神情自然,她还是不由咬唇,但这话是先从口中说出的,她也不好出言反驳。
“往后夫人要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是,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句话带着和方才不同的认真,神态语气才是姜贞娘之前熟悉的那个祁明轩。
姜贞娘原本以为让她招架不住只是祁明轩扮演出来的风流公子,没想到当他露出她熟悉的模样时,她还是没办法回应他的话语。
她原本好奇祁明轩到底打算如何对信阳王下手,但是出口的问题还是变成了:“那公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祁明感觉到了姜贞娘在往后退缩,他的视线落在姜贞娘的面容上,想不到她到底还有什么顾虑。不过,他也没逼姜贞娘,而是含笑说道:“佳人在侧,当然是陪夫人你游山玩水,哄夫人欢心了。”
姜贞娘忍不住想祁明轩当初面对自己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纠结感,明知眼前人的人不是这样浮浪性子,偏偏却在自己面前做出这样的姿态。
当真不行,做假也不合适,一颗心就吊在半空,全是杂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