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看惯了教坊舞姬,秦楼楚馆当红舞娘的歌舞,其它便觉逊色,只淡淡地说了句,“不错。”
赵沛抢先跳舞,魏锦容自知自己琴技同王妃不可同日而语,舞不敌赵沛。
赵沛毕竟是嫡女,家里悉心抚养,请人教习歌舞弹唱。
而魏锦容的继母,怎肯把银子花在一个继女身上。
请人教琴棋书画,也是做做样子,师傅多是庸人,又怎能教导出好徒弟。
魏锦容没得选,说;“妾唱歌助兴。”
唱的还算可以。
晋王敷衍地说了句,“不错。”
晚宴早早散了。
望着王爷和王妃离去的背影,赵沛颇为失落,她这支舞准备了很久,晋王的反应平常,对她和魏锦容难得看上一眼。
没有小别胜新婚,两位侧妃不知道,江莫幽却明白。
秋娘亲手铺床,王爷和王妃新婚后,一别半年,一对枕并排摆在喜床上。
晋王的视线落在一对绣鸳鸯枕上,有些走神。
江莫幽对几个侍女和秋娘说;“你们下去吧。”
秋娘最后走,回头看江莫幽一眼,意味深长。
都出去后,江莫幽关了门,把自己的被褥抱到碧纱橱里,说;“王爷一路旅途劳顿,早点安置吧。”
晋王短暂的走神被她的举动拉了回来,眼底晦暗不明,说;“王妃张罗一日也累了,歇息吧。”
两人中间隔一道隔扇,江莫幽觉得自在多了。
平躺着,不翻身也不动,隔扇那边的人以为她睡着了。
她想着明日找陆可儿去吏部尚书府府看李蓁蓁,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李蓁蓁要出嫁了,论理她们应该去看看。
喝了几盅酒,没了睡意。
良久,江莫幽听见外间轻微的衣袂摩擦声,夜晚太寂静,她耳朵又格外灵敏。
不看也判断出晋王离开屋子。
深更半夜,晋王去了哪里,肯定不是两个侧妃屋里,晋王想幸两个侧妃,大可明着去她们屋里。
也不是府里的侍女,晋王要那个侍女侍候,大可明言,她也曾暗示过,晋王有喜欢的女人,她做主抬了位份。
晋王大概只有一个去处。
今晚酒宴上她弹奏的曲子,比喻知己或知音,晋王走后,某个夜晚,江莫幽听闻府后小院里传出的琴声,正是这曲高山流水。
此人的琴技高超,出神入化。
对他的身份,江莫幽不相信是什么西域的琴师,隐藏在王府里的人,也许是晋王的知音。
冬季天亮得晚,江莫幽醒来时,窗外天际灰蒙蒙,房间内光线暗,透过隔扇薄如蝉翼的月白绢纱看外屋好像没人。
洗漱完,天亮了,棣儿问;“王妃,摆饭吗?”
江莫幽听见门外脚步声,晋王自己掀帘子走进来。
秋娘看卧房里床铺上的被褥没有动,显然昨晚没人住过,而王妃睡在碧纱橱里。
心下狐疑,晋王话少,不怒自威,所以没人敢问王爷一早去哪里了。
江莫幽若无其事,说;“天阴好像要下雪,王爷今要进宫。”
“我刚到家,进宫先面见皇上,汇报泉州的情况,然后给太后和母妃请安。”
江莫幽于是命摆饭。
夫妻二人吃早膳,江莫幽对晋王昨晚的行踪绝口不提。
自己所作所为,晋王当做不知,晋王的隐私,她又何必追问,两人和平共处,她没有过高要求,显然晋王对她没什么要求,她懂事,不找麻烦,晋王不必为后宅的事操心,扮演好她的角色,就是个称职的王妃。
两人的婚姻,各取所需,配合默契。
门口轶儿的声儿,“两位侧妃来给王妃请安。”
她已经免了二人来请安,晋王不在府里时,二人不来烦她,晋王一回府,二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说;“大冷天,两位侧妃别在门口站着,进屋吧。”
魏锦容和赵沛进来,恭敬地行礼,“妾给王爷和王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