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露出微笑,“你的童年无忧无虑,真好,我很羡慕。”
“现在长大了,各种拘束,还是小时候好。”江莫幽感叹道。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晋王心里冒出这两句话。
裕贵太妃已经知道二人进宫,早梳洗等候了。
深宫里的女人儿子是唯一的期盼。
裕贵太妃神态语气,关切慈爱,与太后不同,详细问晋王饮食起居。
关心儿子的同时倒也没冷落儿媳,心疼地对江莫幽说:“你这孩子这阵子都忙瘦了,我这燕窝,人参,雪蛤你们走时拿着。”
江莫幽曾经怀疑过裕贵太妃,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怀疑慢慢打消了大半,除非裕贵太妃是做戏的高手,极善于伪装。
半开玩笑地说道:“母妃自己留着吃吧,总来搜刮母妃,每次进宫都满载而归。”
“宫里不缺这些东西。”
裕贵太妃神态祥和温柔,江莫幽每每想到自己母亲,记忆中母亲很温柔。
晋王含笑说;“母妃说的好像王府缺吃少穿。”
魏兰姑姑端着一盅茶给晋王,笑着说:“太妃这不惦记儿子媳妇吗?那个当娘的都怕儿子媳妇亏着嘴,太妃也是一样的。”
江莫幽从小见惯了稀世珍宝,朝廷贡品皇上太后常有赏赐,太傅府的奢靡,不亚于亲王府邸。
裕贵太妃又问了江府丧事的事。
江莫幽一一作答,继母女感情一般,面子情。
离开福寿宫后,晋王说;“我去见皇上,你要去哪里?”
“妾在后宫随便走走。”
接下来要做的事是江莫幽此次进宫的目的。
吕正现在是后宫二总管,二总管的小院,江莫幽来过,这地方熟悉。
江莫幽的突然出现,吕正表情一僵,随即忙起身,“奴才拜见晋王妃。”
屋里有个小太监服侍,江莫幽挥手,小太监退下。
吕正一脸平静,好像等待已久,“王妃纡尊降贵来下人住处,可是有何吩咐?”
江莫幽从衣袖里取出两个物件,高高地举起来。
两个木刻竹哨在眼前晃动,木雕粗糙有些年头了,吕正盯着双眼发直,渐渐脸色煞白,“王妃这是何意?”
看他强撑着,江莫幽哼笑,“你家人本王妃善待,这你尽可放心,可是接下来本王妃问你的话你如果不能如实回答,本王妃可就不能保证什么了。”
咕咚一声,吕正双膝跪下,晦暗的眼中流露出恐慌,“王妃,奴才罪该万死,和奴才家人无关,求王妃放过奴才的家人。”
“他们的命取决于你。”江莫幽晃动一下手上的物件,“你只要说出幕后主使,我不为难你家人。”
吕正犹豫不决,最后咬咬牙,“奴才说了,奴才全家也难活命。”
“你说了,我保证把你的家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并保证他们衣食无忧,死的仅你一人,不说你和你家人都不能活命,孰轻孰重,你选择。”
江莫幽把两个竹哨用力攥住,“我保证你知我知,其他人不会知道,你比我更清楚,你效忠的人值不值得你用全家的命陪葬。”
如果此事揭出来,吕正很清楚自己将被灭口,那个人不会念及主仆情分。
心中已有决定,叩头说;“请王妃善待奴才家人,奴才奉命行事,这些年一直心中愧疚。”
江莫幽点点头,“从那日你没有指认我,就看出你还有几分良心,我答应你。”
吕正没了后顾之忧,说;“害死姜夫人的幕后主使乃是太后。”
江莫幽不十分吃惊,太后和几位太妃,在后宫里经营多年,各有自己的党羽,但是太监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有如此权势的除太后莫属。
终于从吕正口中得到确认。
“为什么?”江莫幽平静地问。
自己母亲和太后之间发生了什么?
吕正摇摇头,“具体奴才不得而知。”
“你是太后亲信,一点不知道说不过去。”
江莫幽显然不信。
吕正眼神闪烁,踌躇片刻,半吞半吐地说;“奴才只知道与太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