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幽欠身道:“儿臣没有侍奉母后,反倒让母后操心,是儿臣不孝。”
“孩子,你为了救哀家,差点丢了性命。”
和太妃奉承道:“皇后娘娘孝顺,病刚好就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对江莫幽说;“你是不知道,你昏迷时,皇上心里焦急,又不能表现出来,哀家看了心疼,昨皇上过来,说后宫的事让哀家先替你管着,等你什么时候身体康复了,再交给你管,皇上怕你累着,心疼你。”
和太妃附和地说:“皇上打小对人不太亲近,长大了独对皇后娘娘上心,皇后娘娘可是皇上心坎上的人。”
江莫幽垂眸,将心比心,即便她和高珩成亲时各怀目的,没有男女情爱,曾经的艰难处境他们共同面对,历经生死,彼此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产生深厚的感情。
太后说;“皇后一向病着,宫里的气氛沉闷,几年没有喜事了,皇后现在病好了,老九和老十一也该出宫建府,娶亲了,办喜事宫里也热闹热闹。”
说着朝各人脸上看,“你们说说哪家的女儿合适?”
江莫幽知道陆可儿喜欢九皇子,说:“魏国公府嫡出的陆姑娘和九皇弟倒是很好的一对。”
太后点头道;“魏国公府的陆姑娘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和老九哀家看很般配,老九敦厚话少,陆家姑娘伶俐,能说会道,老九若是娶个闷葫芦,两人到一处闷坐着也无趣。”
江莫幽噗嗤一笑,“太后说得极是。”
这两人在一起,就听陆可儿叽里呱啦说话。
和太妃和康太嫔又提了几个人选给十一皇子。
太后道;“这最后还是要老九和老十一自个选,毕竟是小夫妻俩过日子,还是得自个喜欢 ,日子才能过好,我们就是给参谋参谋,掌掌眼。”
“太后开明,两个人看对眼了,日子过着顺。”和妃说。
康太嫔叹息一声,说;“老九和老十一没了生母,亏了有太后疼爱。”
从宁寿宫出来,江莫幽信步在后宫中闲逛,新任的后宫总管梁作忠跟着,怕皇后累犯病了,皇上还不要了他的脑袋,说:“请皇后娘娘上辇车。”
一群太监抬着步辇在身后跟着。
当了皇后就是不自由,出个门前呼后拥的。
江莫幽对梁作忠说;“让他们都别跟着了,本宫随便走走,累了就歇着。”
梁作忠朝抬步辇的太监挥了挥袖子,太监宫女都退下了,不敢在近前,远远地跟着。
皇后身边留贴身宫女澜月和棣儿。
走这一路,宫殿十室九空,江莫幽问;“后宫这么冷清,赵侧妃和魏侧妃住在那座宫殿?”
澜月说;“赵侧妃和魏侧妃犯了错,住在偏僻的宫殿,皇上登基后,册封主子为后,没封妃嫔,宫里连低等的嫔妃都没有,只有宫女和女官。”
路过摘星楼,江莫幽拾级而上,站在皇宫最高处,极目远眺,万里江山,透出勃勃生机。
沉睡半年,杂乱无章的梦境里,她和广平侯赵澈,韩隐之间种种感情纠葛,最终以悲惨的结局收场。
她与赵澈两世有缘无分,与韩隐之间的爱恨早已烟消云散。
江莫幽遥望着北方,山重水复,相隔万里,她和赵澈这一生再也不能相见,
这样的结果对彼此也许是最好的。
这一世在鬼门关走一趟,她懂得了珍惜眼前人。
朝事繁忙,高珩回寝宫时,看见江莫幽伏在桌上睡着了,手边一本打开的书,月白宫纱灯朦胧的光照在她的侧脸,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着晕红。
高珩心中一喜,她在等他。
他一直在等,等她身体恢复,等她接受他。
轻轻地抱起她,走向床榻。
身体一挨到床榻江莫幽便醒了,羞涩地闭着眼,熟悉的男人的气息,温热的唇的触碰,微凉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这一晚高珩霸道又温柔,
芙蓉帐暖度春宵。
大夏国经过五年修生养息,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暮春时节,京郊西山最大的尼姑庵,净觉寺终日香火缭绕。
江莫幽上完香,静安师太说;“请皇后娘娘到净室喝盅茶。”
静心师太也说道;“庵堂后面的净室虽小却洁净,是专侍皇后娘娘歇息。”
李蓁蓁法号静心,穆北燕法号静安。
已经皈依佛门李蓁蓁和穆北燕,心无旁骛,一心向佛,每日诵经打坐,在这里找到她们心灵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