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师傅,从这条手帕,能看出什么吗?”
金桂芳对着亮处看,说:“刺绣针法很像一个人,太后还记得记得有个罗云娘。”
“哀家曾经让她绣过画像,后来听说她嫁了一个商人,做了妾。”
“是呀,这个罗云娘命不好,嫁给来京城的商人,后来听说被哪家的大娘子赶了出来,有人在苏州一带见过她,靠卖绣品为生。”
罗云娘,总管冯进命人记下来。
金桂芳退出去后,太监回禀;“皇商薛行周到了,在殿外候着。”
“宣他进殿。”
薛行周三十七八岁的年纪,精明干练,拜见了太后,太后赐座,薛行周没敢就坐,立在一旁。
女官孟梅把银托盘端上来,太后姜妤说;“这些手帕里有没有同一香型的?”
薛行周的鼻子对香料特别敏感,祖传制香的,从小祖父训练他闻香,闻香便能说出香的配方,所有的手帕闻过后,说;“没有同一种香型。”
单拿起单放着的手帕,说;“这条手帕的熏香方子,配料有龙涎香,奇楠香,茉莉,百合……都是上等的香料,这个配方奇特,与众不同,我想起一位制香奇人,此人住在泉州,人称……”
后宫大总管冯进记下名字,薛行周退下后,姜妤道;“速派人去苏州和泉州找这两个人。”
冯进下去安排大内侍卫去苏州和泉州把这两个人带回宫。
姜妤望着赤金螭兽香炉,镂空孔散出苏合香的香气。
出了一会神,对孟梅说;“御花园的太液池今年荷花开得好,请各府的姑娘们来宫里赏花,上次参加宫宴的皇亲国戚,显贵的世家子弟也一并请了,人多热闹些。”
孟梅怔了一下,便明白了,说:“太后怀疑她不是一个人?”
“在勤德殿纵火,哀家琢磨如果冲着皇上,她必有内应,内应可能就在皇上身边,趁着起火时下手,不找出来,隐患不除,终究是块心病。”
“拟个名单,这六位姑娘包括在里面,酌量着请其她姑娘,放出风皇上选后妃。”
今早天阴,寝殿光线不足,寝殿里清柔的声音,润物细无声,孟梅看太后,当年还不是皇后的姜妤,艳冠后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些年后宫朝堂风起云涌,太后姜妤美貌不减当年,骨子里的韵味,别说是男人,女人见了心中便生出三分柔软。
五日后,太后传下懿旨,立秋日京城世家名门够品级的官员府姑娘们进宫赏花赐宴,明里赏花,太后的意在考察姑娘们,为皇帝挑选后妃和适龄的皇子挑选正妃,侧妃。
三皇子先皇在世时已经定亲,王妃是先皇后母家的女儿。
五皇子过继给先皇的亲弟弟,六皇子先皇朝时,母妃犯错,贬为庶民,七皇子出天花死了,八皇子出生三日就死了,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年纪尚小。
适龄婚配的皇子,就只有四皇子。
宫里的太监到太傅府传太后懿旨,江莫幽跪地接旨,地砖冰凉,透过膝盖传导一直凉到心底。
谢恩毕,栀枝拿了一块金子塞在太监手里,太监掂了掂,极为满意。
江莫幽说;“公公,这次参加宫宴还是上次的人吗?”
太监看在太傅和金子的份上,透漏点消息,不枉收了贿赂,“据奴才所知,没有上次人多,大概三十位姑娘,这次是太后挑出来姑娘,备选之人,想在考察考察,。”
掩人耳目,太后姜妤必定把嫌疑大的人混在姑娘们当中,以皇上选后妃为名,等纵火之人露出马脚。
不论如何,就是个圈套也好,她绝不能放过这个进宫的机会。
江莫幽拔下头上的金簪,没有趁手的防身的武器,近身杀不了仇人,一击致命。
提笔画了一张草图,金簪做了改动,便于手握着,尖头锋利 ,可作为杀人武器。
留珠抻着头看,“小姐要打头面吗?”
“样式怎么样?”
留珠说;“简单大方。”
“告诉前院马车夫,备车我要出门。”
秋娘进来听见,问;“小姐要上街吗?”
“参加宫宴订一套首饰。”
秋娘看小姐脸上淡淡的,心中疑惑,说;“小姐不是有许多首饰吗?”
“我去看看银楼出没出新式样的,宫宴大家都戴时兴的首饰,我是太傅府的姑娘,过时的东西戴出去让人笑话。”
秋娘看着小姐,小姐没一句是真话,偏小姐说得极认真,两人都心知肚明,小姐拿话搪塞她,给她面子而已。
继母蔡氏不掌家事,管家洪智毕竟是下人,不敢约束小姐,江莫幽出入府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