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桑骂槐,诋毁朝中大臣。”
江莫幽挽袖子便要动手,凌云拉住她,“妹妹,她说混账话,别跟她一个糊涂人一般见识。”
这时,庄香玉和庄香兰过来,庄香玉说;“江家姐姐,我二姐不常出门,没见过这种场合,不懂规矩,有得罪之处,江姐姐大人大量,不跟她计较。”
江莫幽冷笑,“你庄家的一个庶女,比嫡女都嚣张,庄夫人真是太宽容了。”
庄香玉对母亲外面的名声不好早有耳闻,江莫幽递话过来,急忙接住,说;“江姐姐不知道我母亲的难处,管严了,不说我母亲是为了她们好,到处说嫡母刻薄,不管吧 ,出门把我庄家的脸都丢尽了,江姐姐看在我们姊妹的面子上,消消气,回去我跟母亲说,让我二姐登门赔罪。”
庄香玉明里帮自己姐姐,实则替自己母亲说话。
凌云劝江莫幽,“算了,这么多人看着,闹大了不好。”
贵女们围着江莫幽七嘴八舌地劝架,江莫幽见好就收,这毕竟是皇宫。
没人理会魏锦容和庄香茹,两人跟着宫女下去换衣裳。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看到江莫幽和魏锦容、庄香茹结了梁子。
江莫幽若无其事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姑娘们都看热闹,唯有穆北燕坐着没动,朝江莫幽笑笑,一副了然的样子。
偏殿里,庄香茹的丫鬟拿出带来的裙子,帮她换上。
庄香茹的裙子被陆可儿踩了好几脚,新做的裙子踩脏了,忍气吞声,说;“我新裙子今晚第一次上身,为了帮你,被江莫幽推倒弄脏了。”
“对不起,庄妹妹,是我没用。”魏锦容垂头丧气地说。
两人没告成江莫幽,反倒被江莫幽收拾了一顿,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庄香茹对丫鬟说;“你出去吧。”
丫鬟把脏了的裙子包上,拿走了,走到偏殿门口,脚步顿了一下,听庄香茹说;“我们不能让她白白欺负了。”
丫鬟出了偏殿,站在门口,细听里面说话。
魏锦容自认倒霉,江莫幽的话,她不寒而栗,长指甲划在脸上的尖锐触感,魏锦容想想就后怕,摸着脸说:“我以后再也不招惹她了。”
庄香茹冷静下来,觉得方才的事不对,江莫幽与她不合,从不正面发生冲突,此刻反应过来,江莫幽是故意的。
难道她发现了自己和魏姑娘的计划,咬着唇,想了一会,说;“我们现在就去太后哪里告状,说我们看见她去勤德殿了,她故意找茬,为了堵住我们的嘴。”
魏锦容被江莫幽吓到,江莫幽的威胁言犹在耳,打了退堂鼓,说:“闹了这一场,想必现在太后已经知道了,我们说什么,太后能信吗?”
“我们只是把事实说出去,太后自然派人查,她进宫时,身边带个丫鬟,那个丫鬟一定也是知情的,她不承认,太后审她的丫鬟,她的丫鬟就是铁嘴钢牙,刑部大牢的酷吏们有本事撬开她的嘴。”
魏锦容一哆嗦,脸倏地白了,直摇头,“庄妹妹,我们俩商量的不作数,我跟这件事没关系,庄妹妹执意对付江莫幽,也别拉上我。”
庄香茹看魏锦容吓破胆了,竟然如此没用,心生一计,自己出头告江莫幽,供出魏锦容,强迫她做见证,魏锦容不想卷进来,到时也由不得她了。
京城南大街,杏花酒楼包间里,韩隐同皇商薛行周喝酒,两人相识几年了,很有交情。
薛行周去江南苏州,都是住在韩家。
韩隐说;“我前几日去你铺子里找你,说你进宫了。”
薛行周看酒保出去了,凑近小声说;“太后宣我入宫,皇宫赐宴那日发生的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平常不过问这等闲事。”
韩隐心念一动,不动声色地问:“我有耳闻,那晚把京城世家女关在宫里,大半夜才放出来。”
薛行周压低声音,“我事后打听,说有人预行刺皇上,假冒太监,打晕太监时绣帕掉了,太后给我看绣帕,要查出这个人。”
“你是说当日参加宫宴的贵女其中之人,要行刺皇上?”
“我也是道听途说,反正就是查绣帕的主人。”
“后来呢?你帮上忙了吗?”
“你知道我对香特别敏感,小时候祖父命我闻香,我说不出来,就罚我面壁,你听说过泉州有个制香奇人,叫沈牧,太后给我看的绣帕用的香味清奇,香方子类似他的格调,我想调制此香之人定然跟他有关,太后已经派人去泉州寻找沈牧。”
韩隐的眼前突然闪过江莫幽的手帕飘过来的香味,气息凝滞,一颗心高高地悬着,算来薛行周进宫据今有七八日了。
大内侍卫行动迅捷,乘船南下,不日便到泉州了。
第34章 韩隐是真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