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上又映出几条黑影,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死透了,放下来。”
江莫幽的惊叫声,硬生生地堵在嘴里,手用力握住嘴。
可能细微的声响惊动了屏风后的人,“什么人?”
低低的声音隐藏着杀机,同时一道身影要转过屏风,只要一转过来,就能发现她。
江莫幽急忙躲在桌子底下,死死地握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紧张地注视着那道影子,移动到屏风边,她感觉脚旁边毛茸茸的,低头看,母亲屋里养的一只大白猫,她伸腿踢了一脚,大白猫被踢疼了,喵地一声窜了出去。
“一只猫。”男人停住脚步,命令道:“走!”
转瞬间,屏风后黑影消失了。
江莫幽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来到屏风边,探头朝外看,床塌边放着一盏月白纱宫灯,灯罩里的火烛要熄灭了,发着幽暗的光。
借着微弱的光,江莫幽看见母亲躺在榻上,跑过去,推了推,“娘!”
母亲没有动弹,没有一点反应。
江莫幽端过床头的灯盏,照见母亲脸色青白,嘴边渗出一丝鲜红的血,发现母亲颈部有明显的勒痕,
手里的灯盏滚落在地,江莫幽发出一声尖叫,“娘!”
昏了过去。
恐怖地叫声,在深更半夜里发出,惊醒了江府里的人。
再次醒来时,黄昏的光线暖融融的,熟悉的环境,江莫幽认出这是自己的闺房,奶娘坐在床边,眼睛通红,“小姐可醒了。”
昏迷前的情形突兀地跳入脑海,江莫幽猛然坐起来,“我娘…….我娘呢?”
一骨碌,赤足跳下地,就往外跑,“我要去救我娘。”
奶娘冯氏扯住她,哭道:“小姐,夫人……夫人已经殁了。”
江莫幽愣在原地,自言自语,“我娘被人吊在房梁上。”
用力挣脱奶娘的手,冲了出去。
冲到门口,差点把正进屋的丫鬟四喜撞倒。
她不顾一切地朝上房跑。
一口气跑到上房,上房的院门挂着一把大锁,江莫幽握着小拳头,拼命地砸门,疯狂地用脚踢门。
娘娘冯氏和丫鬟四喜从后面追上来,被她狂暴的举动吓坏了,奶娘上前搂住她,哭道;“我可怜的小姐。”
这里一闹,有家下人报告了老爷。
江文廷匆忙赶来,看见女儿失了心智,挣扎着扑向院门,大声喝道;“幽儿!”
江莫幽停住挣扎,失去的理智渐渐回来。
江文廷走过来,神情凝重,沉痛地说:“幽儿,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爹,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小脸挂着泪痕。
江文廷的大手堵住女儿的小嘴,厉声呵斥,“胡说,你母亲是生病死的。”
父亲手上的力道之大,令江莫幽喘不过气来,憋得小脸通红,江文廷反应过来松了手。
江莫幽大口喘了几口气,慢慢地冷静下来,问父亲:“我母亲生了什么病?”
江文廷脸上显出哀伤,“你母亲半夜犯了心口疼的病…….”
江莫幽愣怔,喃喃自语,“心口疼的病。”
不对,母亲被人害死,她明明亲眼所见,小脸倔强,“不是的,父亲,我看见母亲被人吊在房梁上…..”
“住口!”
江文廷怒喝。
管家跑来,“老爷,魏国公、徽先伯、礼部尚书来祭拜夫人。”
江文廷严厉地对奶娘和丫鬟说;“小姐受了刺激,说的疯话,看好小姐,不许她乱跑,如果小姐有什么差池,我拿你们是问。”
江文廷同管家往前院走,管家的说话声传来,“明日夫人的葬仪…….”
老爷走后,奶娘冯氏对江莫幽说;“前几日小姐给夫人请安,夫人犯了心口疼的病,小姐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