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安想伸手去扶,却在半途想起男女授受不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戚容一个踉跄。
戚容身边的小姑娘赶紧抱住了戚容的腰,这才险险扶住了戚容。
“上次传讯回来只说是风寒,现下怎的就无法行走了呢?”戚容不可置信的问道。
谢明安眼中一痛:“彼时捷报传回上京,皇上应是顾忌着朝中和军中的影响,所以没有在书中言明。
且按照李将军的说辞,随军太医确是只说是风寒,不过西南天气湿热,想来对身体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戚容听罢,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受。
“你,你不会让他有事的,对吧?”
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俊逸男子。
谢明安别过了脸,一字一句的说道:“臣比任何人都不想他有事。”
他语含哽咽,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皇后戚容强忍的眼泪滴了下来。
“皇嫂”
戚容身侧的小姑娘有些怯怯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戚容捏捏了小姑娘的手。深吸一口气问道:“你需要本宫做些什么?”
谢明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这才说道:“军中人多嘴杂,皇上的病情根本瞒不住,咱们这边既然知晓了消息,想必朝中不少人也知道了。
皇上身边有李将军照看着,臣倒是不担心,只是上京还有诸多蠢蠢欲动的势力,怕是会忍不住跳出来。”
“哼,都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戚容眼神一凛。
她与皇帝少年夫妻,经历了东梁国的权力之争和变更,如今能和皇帝走到这一步,她戚容便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麒麟军臣已经派他们出城去迎接皇上了,眼下我们手中可用的人便只有京畿近卫营,其次便是戚家手中的咸卫军”
谢明安说到。
“京畿近卫营是谢大人的人,又是守卫皇城的主要兵力。谢大人只要看好朝中就好,若是有人有了异动,处置了便是。
至于戚家的咸卫军,谢大人不用担心,本宫自然有法子让戚家人听话的。”
皇后戚容说道。
“那就劳烦皇后娘娘了”谢明安朝着戚容拱手。
皇后戚容有些嫌弃谢明安这副虚伪的样子,语气有些嫌恶的说道:
“谢大人和本宫最是清楚皇上在意什么的,本宫相信,你定是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话一说完,她捏了捏小女孩的手,朝着女孩子说道:“娇娇,咱们回去了”
“臣定不负皇上所托”谢明安掷地有声的说道。
皇后戚容看了一眼远处有些暗下来的天幕,她相信,谢明安能做到的。
毕竟,那个在远处病危的男人,是他们的“信仰”。
麒麟军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城,与此同时,京畿近卫营联合咸卫军将皇城脚下的各家大宅均围了起来,京中一时间人人自危。
西南的中军大营。
李善奎率领的大军护着皇帝的銮驾正在朝着京城而去。五十万的军队,行军起来速度根本上不来,加上皇帝本身带病在身,行走越发缓慢了。
他已经多日未曾休息过了。
从皇帝御驾亲征到西南,他的神经一刻都不曾松懈过,原想着皇帝来一趟,督个军,打完战送回去便罢。
没有想到皇帝不但在战场上受了伤,且还在军中突发恶疾,眼看着皇帝的病情越来越重,他越发的胆战心惊起来。
军中局势,朝中局势,均系在西南,就是他手底下的那一批莽夫们,如今也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西南局势平稳,原本应该等局势再稳定一些再回京的,可如今容不得李善奎多想了。
他手中这五十万的兵马是不能再留在西南了,毕竟朝中的局势如今谁也不知道。
他们李家从来不参与党派争斗,这些年安分的帮东梁守着南边一隅,也从没想过要参与到皇权更迭中。
反正不管谁当皇帝,与他们李家都没有什么关系。若不是这一次皇帝在他军中病倒了,他李善奎才不会碰着烫手的山芋。
想到这里,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皇位更迭,自古便是腥风血雨的争斗,然而,皇上如今并没有子嗣,且先帝与先皇后伉俪情深,一生只娶皇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