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一点可爱。
“那......那你怎么想到来找我?”
当这句话问出口时,温凝便有些害臊了,纵使他喝了酒,那张脸上的情绪亦是没有多大的起伏,一如他平日的模样,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才显出几分迟钝。
闻言,身侧的人反应了片刻,才转过头来盯着她,耳廓在朦胧的月色下染上潮红的醉意。
“因为......因为,只想到了你。”
他轻启薄唇,语调很平,她却偏生听了出些不寻常的意味。
一时间,心尖不由得战栗,接着,心头便涌上一股怜惜。
她先前就听说,他在齐国过得很不好,处处被人欺负排挤,就连他的母妃也很不待见他。
温凝的眼眶有些发涩,也难怪他这般寡言少语,兴许,这偌大的京都除了她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说上几句话罢。
风偷偷掠走乌云,月亮探出半个脑袋。
身侧的女子温柔而害羞地说道:“你要是愿意,以后......以后也可以来找我。”
一缕月光打在男子的眼尾处,照亮眸底一闪而逝的得逞之色。
他低低应道:“好。”
心底的喜悦早已漫过五脏六腑,只余面上佯装的一点醉意和理智。
他卑鄙地借着醉意,稍微凑近她,鼻间萦绕的浅淡幽香混合着酒意,让他的脑子有几分意乱。
手中指甲陷进掌心,理智稍稍回笼,他垂下长睫,鼻间与眼睑处晕红成一片,轻声问她:
“那日阿凝说心悦我......是在骗我吗?”
夜色与微醺的酒意逐渐拉进两人的距离,温凝心脏咚咚直跳,脑子乱成一团!
本来以为他醉着容易亲近,怎么醉了尽问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她现在脑子嗡嗡,脸红成一片,一转过头看见那人脆弱又无助的眼神,一颗少女心被搅得一塌糊涂,哪还能强装镇定回答他的问题。
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她回答,他失落地垂下眼,低声道:
“果然是骗我的......”
这落在温凝的眼中,只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心下又愧疚又心疼,终于鼓足了气,答道:
“不......”
话未说完,就听见不远处有人高声呼喊,仔细一听,是在找她。
看来,是府中的人发现她不见了。
眼见那些人提着灯笼在府中转来转去,温凝知道自己得走了。
可这处屋顶很高,她不习武,定是下不去的,于是,便只能向齐渊投去求助的眼神。
软了声音道:“府中的人都在找我,我要走了。你带我下去......可以吗?”
那人却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微微流转着幽暗光泽。
他敛了眸,眼中浮起晦暗,突然微哑着声音道:“你叫叫我,我便答应你。”
“齐公子。”温凝虽不解,还是轻声唤了句。
他睫毛轻颤,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称呼,盯着她染了粉意的娇容,唇畔勾起。
“名字。”
果然,如他意料之中一般,面前的丽人愣了一瞬,就连白皙的耳垂都染上比方才更深的羞意。
酒劲还在上涌,他的视线有一瞬的模糊,他透过那层雾蒙蒙东西,见到她脸上的羞意和无措连这无边暗色都掩盖不住。
他还真是恶劣又卑鄙啊,竟然乘人之危。
随即,听得她嗓音绵软,尾音带着点钩子,一点点将他深藏的欲望悉数带出。
“齐......齐渊。”
他餍足地低头抿唇一笑,这两个字仿佛要融化在他的身体里。
虽然卑劣了些,但是......
他不后悔。
温凝见府中提着的灯笼越来越多,便知事情已经渐渐传开了。
当即心下也开始着急起来,她转过头,水盈盈的眸子带着无助和委屈,一下子就击中了齐渊心里那道早就被她侵蚀得残破不堪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