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的就忘了, 她顶头上司娶的夫郎便是陆家人,就连他们俩的感情也好得腻腻歪歪像是一个人。
正当左言拐个嘴打算扯另一个话题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大喊大叫。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眼皮子抽搐的左言一听, 立刻张嘴反驳道:“我家大人好端端得很, 哪里像你这个乌鸦嘴随便诅咒人。”
“左大人教训得是, 是小的说话都说不清楚。”被这一吼, 跑来传话的小李也有些怂了。
“有什么事慢慢说, 不急。”面色如常的池苒倒了一杯水过去,让她不要急。
跑得脸色涨红的小李接过水灌进肚子后, 这才将舌头给撸直了。
原来是城南郊外突然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由于刑部里的其他人都有事在忙, 便将此事安排给了池苒,务必尽快解决此事。
池苒听完, 马上吩咐下人备上一辆马车往目击地点奔去。
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衙门并不远, 出城后一直往西走,便能看见一大片郁郁葱葱的芦苇地,穿过芦苇地, 便会看见一条宽敞水源, 而尸体, 便藏在河边。
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柴妇,她在上山砍柴回来的路上觉得有些口渴,便打算到河边掬一捧水解渴的时候,却突然看见芦苇堆里出现了一双脚。
走过去一看, 才发现是一具没有头的尸体已经在河边泡得发涨起白,离近了便是一股灭顶臭味直窜天灵盖。
“你们可有派人盘查过这位发现尸体的柴妇?”有时候最被怀疑的,便是第一目击者。
要是当真如此,便说明此人的心理素质不但过硬,就连手法都格外残忍,为人处世圆润世故,或者说是八面玲珑。
“盘问过了,属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带人到衙门里做了口供。”小李的话音刚落,便听见芦苇林中传出了窸窸窣窣的脚踩枯杆脆叶。
才刚顺着声音看过去,一柄出鞘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亮正照出了池苒的脸。
最先反应过来的小李立刻抽出腰间佩剑将池苒护在身后,嘴里大喊道:“大人小心!你们还不快点保护好大人!”
藏在芦苇地里的黑衣人对视一眼,招招致命朝池苒而去。
抽出腰间佩剑的池苒离开他们的保护区,双目凝寒吩咐道:“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大人说过,格杀勿论!”
在一群黑衣人蜂拥而出的那一刻,池苒瞬间明白,之前的无头女尸只不过是引她入鸿门宴的敲门砖!
好啊!真是好得很!
他们招式凌厉狠毒,有着行军之人的光明磊落,大开大合。也有着江湖人的角度刁钻,阴险下三滥。
而这一类人,同之前她从扬州出现前面边境遇到的那一伙人都有着明显的特征。
本是行武之人,半路落草为寇!!!
在她提剑挡势的空隙,一时大意竟将自己后背暴露出来,纵观周围,谁不是分身乏术。
在她思考如何将伤害降到最低之时,一柄横空出世的弯月刀将正准备对她得手之人的头颅砍下,喷涌而出的浓稠,温热鲜血洒了她满身。
很快,其他围攻的黑衣人皆是死于来人刀下,更有甚者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囊,也不留下活口。
将脸上血渍粗鲁擦去的池苒对着来人拱手行了一江湖礼节:“多谢刘大姐。”
“俺只不过是正好路过,反倒是大人可有哪里受伤。”此时笑得一脸憨厚的刘大兰,怎么都不会令人联想到她前面快狠准的剑术。
捂住流血胳膊的池苒站起身来对她摇头:“不过是点小伤,等下回去上点药便没事了。”
“此次还是得要多谢刘大姐,要不是刘大姐及时赶到,我可能早已是凶多吉少。”她用的不是“本官”而是“我”便表明了与她交好的意味。
“我只不过是凑巧在这边路过。”刘大兰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却在接触到她血流不止的伤口,黑.粗剑眉紧蹙,“大人你先等一下,俺记得这附近长有不少止血的草药,俺现在就去为你摘来。”
等她背影渐渐消失于高茂芦苇地里,同样伤得不轻的左言捂住移了器脏位置的胸口,疼得龇牙咧嘴出声:“大人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刘大兰不是个普通人。”
能有那么一身好武艺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池苒没有说话,便相当于默认。
左言又问:“属下好奇的是,大人是怎么发现,或者是以什么判断出刘大兰此人会武一事。”
她前面仔细琢磨了一番,发现对方除了下盘扎实稳鼎,就真的看不出其他不同来,就连给人的感觉也是憨厚老实居多。
“有时候这人的外形,行为举止和眼睛都会骗人,可她下意识地一些小动作却不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