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在府里,还有同大少爷认识的人家家里都找过一遍了,仍是没有见到大少爷的身影,主夫,你说少爷他会不会………”
这个猜测还未从管家嘴里冒出,便被陆修郢拔高的音量打断:“不会的,你们再多派几个人出去找他,说不定他现在只是在朋友家做客,晚点就会回来的。”
不可能的,妻主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他相信她!说不定是许霖死皮赖脸跟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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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小厨房里做饭的唐南宋听到池苒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的消息,心里不禁变得惆怅起来,就连将绿豆磨成粉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大人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你看大人刚走,这老天爷就不长眼的下起雨了,你说糟不糟心。”
正在揉着面团的王知清没有回应,而是木着一张脸,机械地重复着摔面,揉面。
“阿清,我最近让主夫帮你留意了一些家风清白的女君,到时候你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说来说去也是我害了你,要是当年我………”
他接下来碎碎念的那些话,王知清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最后更是将没有揉好的面团扔下,不顾外面的倾盆大雨跑向落梅院。
因为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哪怕这一辈子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他也满意,才不愿意嫁给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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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苒将许霖打晕后扔在马上,本想要让老马识途带他回京,谁知道许霖骑来的那匹黑马和他主子一样,皆是一个令人不省心,更气得牙根痒痒的主。
在她第二次准备将人送回去后,却惹得正主醒了过来,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着要让她妥协。
更扰得一些本就浅眠的人跟着睁开眼,急得池苒直接捂住他的嘴,将他往灌木丛林带。
被捂住嘴巴的许霖也不挣扎,就乖巧地任由她拉着他,更seqing地伸出舌尖舔舐她掌心。
等确定这里不会有人出没后,池苒才将捂住他嘴巴的手松开,还未等她呵斥他的无理取闹,不懂轻重。
生怕又会被她打晕,而逃离她半米远的许霖选择先发制人的紧紧抱着一棵树:“我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你要是将我打晕扔在原地,我还是会死缠烂打地跟上去。”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我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达,总比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发生危险要好得多。再说了,平安肯定也喜欢自己的爹爹能一直陪在他娘亲身边。”
“我说过了,我不是出去度假的,路上更没有时间照顾你。”被她吵得烦躁的池苒揉了揉眉心,干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再将人打晕一次。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在我的眼里,只要我能和苒苒待在一起就好了,哪怕只能吃糠咽菜为食,可是吃在我嘴里也是甜的。”
“苒苒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前往青州吗,我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所以你就带上我这个大可爱好不好。”桃花眼瞪圆眨吧眨吧的许霖满是楚楚可怜地拉着她手腕。
语气可怜,乖巧得像是一只下一秒就要被主人扔在外边自生自灭的小奶猫。
最吃不了这招,加上本就对男人心有愧疚的池苒只能点头应下,却不忘告诫他:“不过这一路上.你都必须听我的,更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步,知道吗。”
要是她没有猜错,在名单里加上她名字的手笔肯定是出自那人之手,目的便是在这半路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要是上头追踪起来,也能以遇到山匪,暴民流动为借口掩饰她的死亡。
连日间的赶路,使得每个人都像是上了发条的永动机。
由于正午过于炎热,在太阳底下待久了容易令人产生中暑,脱水等症状。他们便决定在正午到未时间寻找一处阴凉地休整,补眠,好将精力用在夜里。
“春醺,你该不会喜欢女人吧?”要不是的话,怎么对同队伍里那个长得郎里郎气的小白脸情有独钟,就连晚上洗澡都要相约去河里相互搓澡,还不带上他们。
靠着大树遮阳,并且正在嚼着馒头的池苒白了她一眼,嫌弃得就像是在看傻子。
女人自觉这句话是问得傻了一点,余眼暼过身旁那张在阳光下泛着白瓷光的脸,总感觉旁边这个人像个漂亮的男人,不像半点儿女人。
前面跑去打水的许霖也跑了回来,嗓音轻快地喊了声:“大人。”便一个屁股墩在她旁边坐下,毫不避讳他们二人间的亲昵关系。
“嗯,先吃点东西,等下休息一下就出发。”池苒将自己的馒头分了一半递给他,又担心馒头过于粗糙,无味,便将陆修郢给她准备的肉干拿了几条给他,就连里面包裹里的几块酥油饼一起给他。
又见其他人皆是眼冒狼光地盯着她手上的肉干,只好见者有份。
份量虽不多,好歹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点放进嘴里解解馋。
正嚼着牛肉干的许霖见她回来后,顿时小脸耷拉得不满道:“苒苒为什么要将所剩无几的肉干分给他们,明明我们都没有多少。”
唇瓣微抿的池苒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随手拔了一棵草放进嘴里咀嚼得没味吐出去后,才告诉他原因。
“出门在外,多一个好友,多一份善心就会多收获一份希望,我将自己的肉干分给他们吃,他们也会记住我的好,更会在危急时刻拉我一把,现在你明白了吗。”
嚼着肉干的许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