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不在意,可我却不得不在意。”
因为他不喜欢任何窥探池苒的人, 更应该说是厌恶才对。
*
等处理完今天的事, 这个月的租金便全部收了回来,以至于池毓今晚上回家的时间要比前些天晚上半个时辰。
等她让马妇驾车去她经常吃的那家饭馆路上,有一个戴着帷帽的少年始料不及地冲了出来, 并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若非这处不是太暗, 马车距离少年还有一段距离, 马车妇毫不怀疑四只凌空踏起的马蹄会踩碎少年的脑袋。
随着马车猛然停下,差点儿令坐在马车里的池毓都快要被甩了出去。
掀开墨竹色帷裳,见到那带着帷帽的红衣少年时眉头一皱。
“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就不担心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女人给盯上吗。”跳下马车的池毓无奈地将被吓得腿软在地的少年扶上马车,“你家住哪里, 我送你回去。”
咬着唇的曲殊苍白着脸,不言。
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池毓便以为他是同家里闹了矛盾后跑出来的,便决定先带他去吃个饭,她也好填饱一下肚子在细想如何安排这人。
饭馆还是同一家,位置也是最角落那处,只不过点的菜色并不是她惯爱的甜菜,而是迁就少年换了大鱼大肉的浓油赤酱。
“等下吃完了饭就回家,要不然你家里人会担心你的。”原本在扒饭的池毓见他一直没有动筷子,便夹了块青蒜焖火腩到他碗里。
摩挲着衣袂纠结中的曲殊见到碗里多出的菜,才像是缓过了神般,抬起那双泛红眼眶凝视着她:“那你会担心我吗。”
“公子的安危自然会有自家人担心,轮不到池某一个外人。”她在回话间,不忘给自己夹了块酱排骨。
“我是死是活他们都不会在意半分,说不定我死了才正如他们的意。”话都未落,曲殊的眼眶里便盛满了眼泪。
“我要是现在回去了,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我不想回去…池…池姐姐你收留我一晚上好不好,我保证会乖乖听话不会吵你的。”
“行,你要是实在不想回去,我等下便开一间客房给你睡,不过我也只能帮你一晚上,等天亮后你就回家好不好。”虽然池毓知道他的哭是别有预谋,并不代表她在看见一个男孩子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时候还无动于衷。
“谢谢池姐姐,我就知道池姐姐心底最好了。”
等他们吃完饭后,池毓便领着曲殊去了一家相对于高档的客栈,同店家要了间楼层高的空房。
曲殊在她转身出去给他催热水时,便偷偷地将一小包白色粉末倒进了茶壶里,在她进来后,又装模作样地倒了一杯水过去。
腼腆又羞涩地将茶水递过去:“辛苦池姐姐了,池姐姐先喝杯水。”
曲殊见她没接,他的手就一直端着,显然是要僵持下去。
“池姐姐。”
池毓虽接过了这杯水,却没有打算要喝的意思,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睫毛半垂道:“好。”
等曲殊见池毓借着宽大袖袍将那杯下了药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赶忙压下唇间浮现的笑意。
“现在很晚了,公子记得锁好门窗,早些入睡。”她话刚说完,便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有些东西更从单数变成了双数。
随着天旋地转之间,她整个人身体后仰着倒去,好在被早有准备的曲殊扶住,并抱上了床。
曲殊确定她是真的昏过去后,便开始动手解她衣服,漂亮的小脸蛋上挂着阴狠冷劣的笑:“池姐姐,这可怪不了我哦,要怪便怪你的那位妹妹做事做得过于阴险又不给人留后路。”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
在他即将脱下池毓小衣的时候,冷不防对上了一双早已睁开,并泛着刺骨寒意的瑞凤眼,还有………
“只是什么?”
曲殊震惊的表情还未爬上瞳孔,便被池毓先一步用手刀打晕,随后身体一软的倒了下来。
从床上起来的池毓先是呼出了几口气,便快速地将弄得凌乱的外衫套上,并用棉被将少年盖住。
推开门,正撞见了准备敲门的池苒。
“苒苒,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有些不放心二姐会受不住撩拨而愿做那牡丹花下鬼。”池苒见二姐身上没有任何异样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心,你二姐还没有蠢到给自己与池家找上一个甩也甩不掉的麻烦。”池毓推门走出来时,还扭头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一眼,“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理他。”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池毓并不觉得这少年真的坏得罪无可赦,顶多就是被人给骄纵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