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直到天色彻底大黑, 许霖都仍是没有回来。
池苒正打算派人去寻他,急得眼泪直往外飙的杏仁也不安地小跑了进来。
“老爷,小少爷直到现在还没回家, 更没有派人传一句口信回来,杏仁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了, 我现在便派人去找他回来。”揉了揉眉心的池苒走到木施前取上一件外套,便随着他出去。
她倒是要瞧瞧许霖此人, 又想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坐在小玫瑰胡凳上的陆修郢收针抬眸, 望向那人远去的背影, 轻悠悠来了句:“你说, 妻主对我如何。”
“老爷对夫君自然是极好的。”点翠想到那日被威胁一事, 仍是一阵后怕,偏生脑海里总会下意识的想到那日白雪盛梅。
陆修郢自然知道池苒对他极好, 唯有他的心里总对自己不自信,以及那天在书房里见到的, 绝非对方无心之举。
这男孩子大了,也到了要出嫁的时候, 何况他又并非妻主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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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跳下马车的许霖本想要随便找个茶楼坐着消消气的, 谁知道他才刚下马车没多久,便被一伙人给盯上了,更在一个鲜少有人走动的地段中被人打晕后装进麻袋里。
等许霖迷迷糊糊醒来时, 正发现自己躺在一处人头攒动的房间里, 旁边还有不少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正在呜咽着垂睫抹泪。
他则被安置在房间里的最角落处, 双手双脚皆被粗糙的麻绳给绑得破皮流血,前面被木棍敲到的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疼,鼻间充斥的各类胭脂味,汗味皆在空气不流通的狭小空间里混合, 慢慢发酵。
未等许霖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时。
一个体格五大三粗,却生了张清秀脸的女人和一个有着细长眼,尖下颌的男人走了过来。
只见双眉间不带半分qingyu猥琐的女人半蹲下来,更不顾他的羞耻与辱骂直接扒下他的裤子,熟练又有技巧地做着手工活。
之前的几个少年皆是很快便有了反应,唯有这个………
“你们买的这小家伙,该不会是个天残吧。”跟在后面,手上拿着册子记录的刘妈妈瞧了这毫无反应的小家伙几眼,顿时有种花了大价钱买回一块烂猪肉的恼羞成怒。
生平最厌恶有人说他不行的许霖压下被人羞辱的怒与惧,当即攥紧拳头,唇齿相讥反驳:“谁说小爷不行的,分明是你太丑的原因才吓得小爷不行的!”
他自从第一次来了梦yi后,哪一次梦里的对象不是那个对他百般勾引的狗女人,突然间来了个那么丑,又生得五大三粗的女人对他动手动脚,他怎么可能会有反应,没吓得以后都不行了才对。
“小爷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在不放开小爷,信不信小爷让你们的脑袋都离家出走!”今日之辱,唯有将他们脑袋全部砍下才能平息他怒火!
已经停下手的女人用湿帕子擦拭手指,不理会他怒不可遏的威胁,问向女人:“刘姐,现在怎么处理这小子。”
毕竟一个不行的男人,还不如一块木头有用。
“先留着,晚点给他下几剂猛药试一下,要是实在不行。”被称为刘姐的美艳女人用毛笔抬起许霖下巴,红唇白齿扯开露出阴冷一笑。
“有些女人不是最喜欢玩凌.虐游戏吗,届时将他安排进里面,总归会有不少女人愿意花钱。”她花钱买下的东西,即使是废物也得要榨干.他身上的最后一滴价值。
何况还是那么漂亮的废物美人。
紧接着,前面对他做了无耻事的女人也对其他被绑来这里的男人如法炮制。
许霖更看见一个少年在女人的伺候下变得逐渐忘记了这里是何处而大声歌吟起来,那女人也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而是用手伺候他一次。
就连这间不大的室内,都开始弥漫着生栗花的味道,以至于不得不开窗透一些风。
女人更将前面测量过时间长度,用具的粗细长短以及相貌体型的少年们一一进行分类后,便让进来的龟公们带到不同的院落。
嘴里塞着抹布,双手被反绑在后,且被推搡着走的许霖本应该是去最上等的天字院,却因为是唯一一个不举的,而被安排到了次一些的玄字院。
他刚进去,便看见里面还住着几个生得姿色不俗的少年,其中一个更令他一眼就动了杀机!
只因那人长了张同那老男人—他的父亲相差无几的脸!
他更知道一定不能让池苒那个狗女人看见这张脸,否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被他注视的蓝衣少年目带怜悯地望向他,更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嘲讽:“你瞧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么就连外头那些普通的农家子都比不上。”
“也对,有时候一些大户人家的庶出,指不定都比不过外头卖身的乞儿来得自由,也难怪了。”
将嘴里抹布用舌头顶住吐出的许霖却是冷冰冰地剐了他一眼,薄唇冷然:“你以为谁都像你这只可怜虫一样自甘下贱不成,自个过得不如意,倒是看谁都巴不得对方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