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涌来,吹得窗外繁花细枝镀上月影,落了一地斑驳碎星。
池苒的手才刚用墨堪堪研磨出两朵红梅,便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前面点翠走得太快,我都忘了说还有一份甜点他忘了拿。”推门进来后的陆修郢没有见到点翠,便问,“这人去哪里了?”
“他前面给我送来饭菜后,便说肚子有些不舒服离开了。”正在吃饭的池苒将腿合上,示意桌底下的男人注意些分寸。
“怪不得。”陆修郢倒是没有怀疑什么的来到桌边,“妻主等下吃完饭后,记得不要看书太晚才行,要不然夫身会心疼的。”
躲在桌底下的点翠则在心里诽谤了一句:“你不用心疼,我现在正伺候着。”
“我会的,咳。”话未说完,池苒便突然爆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好在喝了一口水后停了下来,唯有她的脸红得像染了霞粉胭脂。
“是不是菜里的辣椒放得有些多了?”要不然的话,这脸怎么会那么的红。
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的池苒强压着头皮发麻的愉悦,闭上眼稍缓了好一会儿才回:“是有些。”
“我等下吃完饭后再看一会儿书便会回去,不会让你等我太晚的。”想了下,又加了句,“这里的饭菜等下我会让竹兰他们进来收拾的,我记得晨晨最近不是在研究新的糕点吗。”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陆修郢也不好再留下,只不过在出去时,还怀疑地看了室内几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书房里肯定藏着第三个人。
随着陆修郢一走,池苒直接将跪在桌底下的点翠拉出,泛着冷意的眸子盯着他水亮嘴唇,压低嗓音道:“你刚才是不是存心想要让我出丑。”
“点翠哪里有,而且点翠也只是心疼姑奶奶憋得太久了。”眸光潋滟的点翠伸手讨好的蹭了蹭她手,跪下来搂住她腰。
“还望姑奶奶怜惜。”
一场风花雪月,从一头诉说到另一头。落花簌簌也跟着月影倾斜,偶有残光散落。
睡得迷迷糊糊的陆修郢感觉到她回来后,身子作势往她怀里滚去,又像小老鼠咬了口她下颌。
“妻主这一次怎么回来得那么晚,是不是大姐又有事找你了。”因为这些事经常会发生。
“我只不过是遇到了一道难题,这才多思考了一会。”池苒握住他欲下滑的手,又亲了下他额间,“睡吧,你明天不是约好了要同刘主夫他们打叶子牌吗。”
“好嘛,妻主晚安。”
“晚安。”
可这相互道了晚安的两个人中,却有一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失眠之中。
因为他又在苒苒的身上闻到了一丝不属于她的味道而瞬间清醒,心里也像是被针给扎得细细麻麻般,又喘不过气来的疼。
“苒苒,你睡着了吗。”
半梦半醒中的池苒察觉到怀里人正在推她,连眼皮都不掀的含糊不清回话着:“怎么了?”
“我,我只是想到妻主好久没有近我身了,有些………”
池苒听他的意思,便知道他是想要说什么地将人搂紧,正打算同先前几次为他解决时,他却拍开了她的手。
黑暗中,男人白皙的小脸染上羞涩红晕:“能不能,不要用手。”
不用手,那便只有坦诚相待,可她今夜才刚放纵过………
陆修郢见她迟迟没有说话,以为她是不愿意的要拒绝之时,身旁人却突然动了身。
等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时,羞得满脸通红的陆修郢赶忙用手堵住她的嘴:“很脏的,你别亲。”
“晨晨每天都会洗澡,全身上下又有哪里是脏的。”
池苒不顾他的抗拒,低头吻上。
味道是淡淡的草药味,并非是生栗子花香,兴许与他体弱多病以至于常年药不离口的原因有关。
等一连纾解三次后,陆修郢便没有了一丝力气地陷入柔软床垫中,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卷着发丝,侧过身,问她:“妻主刚才是在想什么?”
“没什么,睡吧,我有些累了。”走到桌边的池苒给自己倒了一口茶漱嘴,这才返回床上将人抱在怀里。
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地的陆修郢明显还沉寂在刚才一事中难以自拔,泛着粉的脚趾头更羞得蜷缩缠她,小脸虽红扑扑,眼睛却亮得能吓人。
“再过一段时间便到七夕了,我们今年要不要去江苏过节,因为夫身听说今年江苏那边会举办活动。”
“听你安排。”困倦的池苒亲了他脸颊一口,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晨晨,你可有怀疑过一直伺候着你的人,是否有二心吗。”
闻言,陆修郢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声,面上却不显:“好端端地,妻主怎么想问起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