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刮得白溜溜不见一丝杂毛后,先是用湿毛巾包裹住擦干净,这才解开缠着的白布条,而后为他穿好下衣才离开。
此时的陆修郢早就软得像一滩水化在了床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幕会被进来拿书的妻主撞见,更牺牲了妻主的宝贵时间。
想想,又是脸蛋红得发烫。
见到点雪进来,他仍是问了一句:“这个偏方,真的能生出孩子吗。”
点雪见着水盆上漂浮的弯曲毛发,回道:“这是点雪姑父那边流传的,听说是有一个男子靠着这样与妻主日夜同床共枕后,就在第二年生出了一个漂亮的大胖丫头。”
“这些事急不来的,有时候越是急,子孙缘来得越慢。”
陆修岫想了想,觉得此事也是,不过一想到以后都让妻主帮他刮毛,整个人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离开落梅院的池苒来到书房,见到背对着的大姐,快步走近,开口道:“二姐写了一封信回来,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你二姐想要邀请你过去做客,你信吗。”
“只要是大姐说的,小妹自然信的。”
池苒见大姐没有说话,心下咯噔一声地抢过她手上信纸,一目十行匆匆扫过:“可是边境那边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粮草,或者是匈奴压境,要是再糟糕一点,无非是那位出了事。”这些,还是池岚从信里透露的只言片语中猜测的。
“晚些你去找陈安镖局让他们护送一批粮草前往边境,你正好同他们一道去看下那边到底发生了何事。”二妹向来是那种除非遇到了她不能处理的棘手大事,才会写信的性子。
“好,我今晚上就出发,到时候晨晨就麻烦大姐与姐夫多照顾一下了。”池苒一听,也能琢磨出一点严重的味来。
“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说出两家话来。”池岚伸手抱住她,“此去一行,路上记得注意安全。”
“我会的,还有二姐说不定只是想要让我去找她玩几天而已。”
因为此事宜早不宜迟,加上写信的日期是在半月前,谁又能确定这半个月中会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严重事态。
她要离开一事做得极为隐秘,池岚对外的解释便是她要外出求学一段时日。
随着夜幕星河欲转千帆舞,池苒也放弃了骑马坐进马车里,谁料一掀开帷裳,便同揉眼睛的许霖四目相对。
眉间浮现的嫌恶不曾掩饰:“你怎么跟来了。”
“你这个当母亲的要出远门一趟,我和肚里的孩子怎么能不跟着一起,而且我肚子月份大了还一直待在扬州,难保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端倪。”许霖伸手搂住她腰身求抱,睡得乱糟糟的脑袋也跟着埋了进去。
“要不是我前面偷偷跟着上了马车,我和宝宝指不定要被你给扔掉了。”
池苒扯开他,对上他眼睛,一字一句咬牙道:“你知道我这一次去的地方是哪里吗。”
“能是哪里,反正我只知道,无论是龙潭虎穴还是天涯海角,我和孩子都会和你一直在一起,毕竟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最重要的是趁着那个男人不在,他正好可以同她培养感情。
谁让他一直窥探的,都是池家三小姐的正夫之位。
夜幕笼罩下的池府。
陆修郢得知池苒要离家一段时日后,这夜里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就连一闭上眼,都渴望着她能在他身边抱着他。
那么久了,这还是妻主第一次离开他那么久。
也不知道妻主现在吃饭了没?吃的又是什么?
此时被他记挂在心上的池苒正连夜将许霖往回送。
“小爷不要回去!臭苒苒你放开我!”被夹在胳肢窝下的许霖就像是一只聒噪的青蛙在张牙舞爪。
“你要是在这样颠着小爷,小爷肚里的孩子都要变成一堆肉泥了!”
在许霖大喊大叫的挣扎中,面色凝重的池苒突然勒紧缰绳迫使马儿停下,并且捂住了许霖还在啊啊啊大叫的破嘴,凑到他耳边,嗓音低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比如,不应该出现在官道上的人,东西。
瞪大着眼珠子的许霖茫然的扫了四周好几眼,只见这黑灯瞎火的哪里能看见什么?
“嘘,别出声。”
“苒苒,到底发生………”
许霖的话还未说完,池苒便快速将他往面前一放,吩咐他抱紧,双腿夹紧马腹逃离这一片处处透着诡异之地。
马蹄未远,便听见身下马儿前肢踏空,对月凄厉嘶吼一声,紧接着庞然大物轰隆倒地,溅起满地尘土飞扬。
在马倒下的那一刻,池苒迅速抱住许霖踩着马头足尖一点,却不料黑暗中突然横出诸多小石子击打她的脚踝,导致她脚踝抽筋往下倒去,却不忘护着怀中许霖。
在她重心不稳倒地的那一刻,藏在灌木丛的人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