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有些咬牙切齿的将人扶住,唇紧抿着,绷成了一条直线。
“主子这是宿醉闹得,快去备醒酒汤。”
渗墨方才头一回如此亲密的接触许攸衣,正有些六神无主,紧张的手都不知该往哪放,这乍一听她难受,忙抬了脑袋,转头吩咐门外侍儿。
侍儿们得了令,神色如常,急忙散了。
容色顿时更糟心了,他干脆松了手,去抬她脸,细凝那下巴处的牙痕,混着酒醉的红晕,嫣然一色,已然淡的看不清。
顿时有些恼恨前日咬的不够力道。
渗墨跪在一旁,留意到他动作,不禁微拧了下眉心,“容郎君,主子醉了,你应当扶着主子的肩,让主子舒坦些,怎能如此伺候!”
“阿姒舒不舒坦,我能不清楚?要你多话?”
捧着许攸衣的脸,容色侧了眼,神色微凉的看向他,“别忘了你只是个侍儿,尊卑有别,凭你也想指责我?”
“奴不敢。”
渗墨被噎的没话,只能绷紧神情,低了脑袋。
容色不屑的勾唇,“那你还不快出去,难不成,你非得等旁的侍儿也跟着你有样学样,想使唤起主子了,才晓得不敢?”
渗墨脸色瞬间青白一片,他兀自咬了后槽牙,站起身,退出了主屋。
容色出了会气,一下顺心不少,他收回视线,徐徐抚弄了下已经淡下不少的红痕,微磨了下牙。
既而唇瓣微启,整洁的贝齿贴近她,循着痕迹,桃花眼露出丝凶光,正待使力。
却不想许攸衣突然猛的一个酒嗝上来,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他唇。
她无所知觉的,含了下,而后,或许是有些意犹未尽,竟是张口咬了下来,生怕被抢了似的,没在意轻重。
唇上血珠争先恐后的渗着,一下在两人嘴间弥漫。
容色一阵刺疼的,微红了下眼,直直瞪住许攸衣,报复般的启唇,想趁机反咬她。
而许攸衣像是有了察觉,一下睁开眼,将人重压在地上,单手捏住他下颌,用着巧劲,卸了他力道。
“我的夫郎滋味甚佳,为妻只是把持不住,才一时兴起,你若咬回来,为妻可是会难做的。”
她眼尾飞红的,轻啄了下他唇畔,缓缓撑起身子,漫不经心的绽开抹笑,“昨夜是为妻失约,为妻定然好好补偿于你,还望夫郎见谅。”
“阿姒你去寻牧将军,为何要瞒着容色?”
他炸毛的脾气,一下像是被安抚住了,委委屈屈的扁了下唇,眼眶湿润的凝住她双眸,“牧将军有什么吸引阿姒的地儿,惹的阿姒大半夜的,也要忍不住的想去见他。 ”
“夫郎可是吃醋了?”
她微勾唇角,抵住他额,“是为妻的错,色色原谅为妻可好?”
“可你还咬容色”,桃花眸微微泛起情潮,他心尖的酸涩退去,抱怨似的戳戳自己伤处。
“哦?这个啊”,许攸衣轻抚了抚他唇畔,神色恍然道,“原来色色不是吃醋,那为妻往后小心些,不碰色色这处便是了。”
“不……”
容色微张大眸,想反驳,许攸衣却拿指封住他唇,一副疲惫模样道,“色色的心思,为妻都明白,只是为妻宿醉未眠,实在困乏的紧,有什么话,等为妻得空再说吧。”
说完,她一笑,拉着他一道起身,独自走进内室,倒进床榻,阖上了眼。
容色捂着唇,走到屏风边,见她睡颜恬静,衣衫未褪,稍稍平稳了些心境。
寻一个女人喝酒,总比与旁的小郎瓜田李下,要来的安心。
虽然,他很是看那个牧晋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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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遥儿是冤枉的,她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行那等荒谬之事?定然是有人背后设计,遥儿才会不甚中了旁人的招啊。”
赵凌肃跪在御书房外,一身素衣,洗尽铅华,身后侍儿捧着凤君玉印宝册,整齐跪成两列。
随着日影渐移,大理寺内狱慕芷遥以死鸣冤,绝不受辱的消息不胫而走,前太女近臣,及一众中立老臣也随之接踵而来,跪在了赵凌肃身后,为慕芷遥请命,恳请慕炼月收回成命,重审此案。
慕炼月站在案前,脸色漆黑的推倒两摞奏本,连砸了几个玉盏,才压着怒气,坐在了龙椅上。
“下旨,令禁军统领亲自押送慕芷遥回太女府禁闭,再派太医前去诊治。”
“诺”,掌印女史运笔挥墨,须臾便盖上玉玺,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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