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她对容色的疼惜之心越甚,钟情之意越浓,将来才会舍得挥剑断情,将人乖乖的送与她。
渗墨低着头,掩住眼底的妒忌,等江秋烟乐够了,才开口道,“主子,她虽不允奴呆在兰若寺,可奴发觉牧将军也在寺庙,看起来像是也要长留的意思,奴想或许可以从他入手,已经派人去跟踪他了。”
“很好,这事你办的不错”,江秋烟露出满意,将人从地上捞起,揽着他的腰,很是愉悦的偷了个香。
...
牧晋收拾了东西,大步从客栈离开,宋罗春正预备往厢房找找其他线索,领着从刑部讨来的李尚书心腹,自刑部李尚书的府上出来,便转头直奔了客栈。
两人于是恰好又在门口,撞见。
牧晋拎着包袱,警惕的后退一步,宋罗春挑了眉梢,嗅嗅袖子,这才恬着脸,伸出手臂道,“我的酒可早就醒了,不信你闻闻。”
“不必”,牧晋挥手格挡,没好气的臭了脸,“本将军忙着呢,没功夫搭理你。”
“做什么?没听说陛下又要往哪派兵啊”,宋罗春疑惑的扫眼他的包袱,“你这是急着和谁私奔呐。”
眼底几分在意的凝住他神情,宋罗春想到上回他离京,走了少说有两三载,这回他若是又起了心要离开,她可等不起了。
想到这,宋罗春不由分说的扯住他的衣袖,“不准,我不准你再离开!”
牧晋一下黑脸,想要动几分武力,让人生怯,可膝盖才抬起来,便被宋罗春拿扇子摁住了。
“你若敢走,我就将你关起来,信不信由你。”
嬉笑神情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生畏的偏执,宋罗春阴下眸子,直直看着他,没有再退让一步。
牧晋被震的下意识收回动作,不远处,渗墨派来的探子看见,不禁挠了挠下巴。
难不成这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还是说……
打扮朴素,混在人群里,不甚起眼的探子仔细打量本该是铁血将军的牧晋,显而易见蹭蹭发红的脸,竟是莫名看出了几丝男儿之态。
当即震惊的合不上下巴,猛的低头捧住茶摊小二送上的茶水,急急的给自己灌下一口,压了压惊。
这事得叫主子知道,得立刻让主子知道。
探子意识过来这个令人闻所未闻的秘辛,可能令自己一跃成为江秋烟身边最倚重的人,着急忙慌的摸出几枚铜钱,扔在桌上。
掉头挤入了人群,消失不见。
...
“主子,牧将军被扣下了!”
暗卫领了许攸衣的命,去寻久不见回的牧晋,一进城,便听到各处百姓在传言,说大理寺当场扣押了大将军牧晋,直往天牢去了。
这一下,可给她急坏了。
要知道主子举事在即,若是有个万一,或是牧将军嘴不牢靠,没捱过大刑,这别说许府,就连主子自己都要自身难保。
“你说牧晋被扣下了!是什么罪名?哪个衙门!”
许攸衣从斋舍出来,端着容色喝完补血药膳剩的碗的手一下青筋绷起。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她压下心头颤动的心跳,冷静的看着手下,脑海急速的思附各项缘故,将一个又一个可能犯下的疏漏,一一排除后,思路一下开阔起来。
“牧晋好歹有将军品衔,想要拿他,除非有慕炼月的直接御令,否则绝无可能将他直接押送进牢房,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属下问了客栈对门右侧的茶摊小贩,说是刑部下的命令,一群穿官服的兵直接就将人给拿了,没有说是什么缘故,只是说牧将军似乎与那位大人结了梁子,像是早已盯了他许久,那阵仗,并不像是临时起意。”
暗卫话说的,自己都渗出了层冷汗。
许攸衣捏紧拳头,将碗塞给暗卫,“不可能,这事牧晋昨日才得知,岂会有人那么早便盯上他,我要去趟刑部天牢,会一会那位还能‘未卜先知’的所谓大人,你留在此,除非我命令,不然绝不可自作主张!”
“诺”,暗卫冷不丁的接下碗,没敢再多言,下令拿下牧晋的那位大人似乎就是宋罗春这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
刑部天牢。
昏暗的烛火照着玄关下的台阶,许攸衣踏进这里,看到的不是什么大人,而是笑意莫名得意的江秋烟。
她挥着扇,走上前,竟是热络的开了口,“呦,比本世女想的要早许多呢。”
“关押牧晋的,就是你”,瑞凤眼映着幽暗烛火,凝出冷意,“我倒是小看江世女了。”
“许女君过奖,可惜关人的,并不是我呢”,江秋烟嬉笑着凑近她,到她耳旁,用仅能让一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来,只是得知了一个惊天秘闻,想着与许女君你做个交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