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抢走她!
容色气的发抖,无比的想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弄死在手里。
可不行,许攸衣就在身后,她在看着他,看着他们,看着宋三郎和善得体的装着大家郎君风范。
他不能这么做。
不能遂了宋三郎的意!
容色压下怒火,冷静下来,眸子阴寒的盯着他明晃晃的挑衅,蓦然嗤笑。
“宋三郎,你不说,容色还真是忘了,你的劣根性,本就是喜欢从别人手里讨食吃,还真是难为你到现在,都还是一如既往的这般下贱,从未变过呢。”
桃花眸布满讥讽,凑近到宋三郎耳旁,徐徐吐道,“可惜阿姒就是喜欢容色,而不是你宋三郎,你便是得了宋家嫡子名分,也照样要矮我一头,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弟弟?”
宋三郎眯了眼,脸色泛青,咬紧压根,才忍住没彻底失态。
许攸衣站在后头,看不清二人神色,却也觉出了气氛异常,当即使了力气,将容色拉回到了自己身边。
“身子还没好,胡闹什么。”
“妻主,容色只是与宋三郎一见如故,与他话几句家常而已”,桃花眼露出委屈,倚进她怀里,顺势抱住了她的腰,“妻主怎么总向着外人,觉着容色要欺负谁似的,容色不依。”
她眸光轻划向案边,“哦?果真如此?”
宋三郎脸色不好,握着拳,见许攸衣打量过来,勉强的露出丝笑意,僵硬道,“容郎君面善的很,宋三郎何其有幸,许女君当真好福气。”
“善,大善,你们能化干戈为玉帛,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呢。”
许攸衣搂着人,浮上丝欣慰,早前她还担心容色戾气过重,会对宋三郎不利,还想着法不让二人遇上。
如今看来,二人也算不打不相识。
之后若再有事商议,也不必总避讳容色,约宋三郎相见自然也方便多了。
容色却不知许攸衣心思,埋头在她怀里,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墨瞳又黑又沉,手圈着她的腰身,越来越紧。
瑞凤眼不由划过丝宠溺,低头拍了拍他,“不许胡闹,你这般,我如何抱你回去?”
宋三郎气闷的紧,正撑着案准备告辞,闻言险些呕出口血。
“许女君,南市的云来客栈,闹出了乱子,我听说牧将军被抓了,是宋罗春宋提司带着刑部的人拿的,街坊传言,是因为许女君要带着牧将军双宿双飞,才使得宋提司有此一举,如今京城最大的赌坊,都开了盘,下注的银两已经盘到万两之数,各家就等着许女君能不能将人从天牢带出来了。”
他心生一计,将谣言添油加醋和盘托出,说什么也不愿让容色就这么称心如意。
只要许攸衣一走,他就有法子离间二人,让容色再也见不到她!
宋三郎徐徐的吐口气,对,他太傻了,做什么将人留在她身边,给自己添堵。
若容色不在,不管是出于何种缘由,许攸衣都不会不亲近自己。
介时,他想要得到的,不就都有了吗?
“许女君,你去过天牢的事,早已传开,唯有坐实了谣言,才能抹去众说纷纭的议论,若只是撒手不管,不免让人心生疑窦,以为是有旁的缘故,才闹成这样,朝中官员不免也会多加留意,窥探其中缘由,到时,许女君只怕不好收场。”
许攸衣微微拧眉,“宋罗春?”
大理寺的提司,怎会指使的动刑部的兵马,不对,是李尚书!
李尚书一向看重宋罗春,宋罗春对她的吩咐也历来遵从,从不违背。
此次,只怕是李尚书的授意,不然依照宋罗春的性子,怎么可能对牧晋下手,她素日讨好牧晋还来不及呢。
莫非,真的不是江秋烟暗中指使人关押的牧晋?
那么密谋之事,是真的已经让朝中某些官吏察觉了吗?
那慕炼月那里呢,慕炼月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故意装出假象,来迷惑她。
瑞凤眸划过深思,她低眸看了眼怀中人,终是松开了他。
“你先回去,我处理完事,就去看你。”
许攸衣如是道,神情温和,且坚决的推开了容色。
“三郎君会陪着你,我先走了,你莫要胡闹。”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宋三郎举目眺望,看着人影消失,徐徐的笑了起来,“现下终于没有旁人了,我们也该算算我们的账了,我的好兄长。”
“算账?哼,容色也等不及,想要与你清算了呢”,桃花眸泛上杀意,容色撩起袖摆,将金线把玩在手里,愉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