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刹那的温暖,太让他流恋了,他真的一点儿都舍不得离开她了,只有她才是唯一肯这样待他的人。
这辈子,他可能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如此合他心意的妻主,如此独一无二的心上人。
容色恍然醒悟过来,他不是为了什么倚仗,而赖着她,也不是为了今后日子的顺遂,与衣食无忧的体面风光,而全然满怀算计的勾引她。
茫茫人海,千万生灵。
他会一步步陷落,心甘情愿的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万分不情愿旁人觊觎她半分,却无从察觉的缘由。
只因当初她总是冷静理智的,一直意图疏远他,叫历来自诩从无败绩的他升起了挫败,致使他,最终将更多的目光都引到了,如何令她低下颜面,垂涎于他的心思上,才一直忽略了心头早已触动的情愫。
以致到今日才发觉端倪,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胜负欲,与不甘被冷落的脸面。
他只是难得遇上了一个不为他所惑,又任他使小性儿,却分毫不会因此施予他半分眼神,洁身自好,而又不是风度的女子。
为这稀罕的同时,又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所言所行,也只是为了令心爱之人,将所有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
仅此而已。
桃花眸情动难耐,他真是太笨拙了,到现下,才明悟过来。
容色懊恼的抿了下唇,微微的垂了眸光。
这模样落在许攸衣眼里,不禁升起丝心疼来。
她碰上他下巴,轻抚了抚,动作不经意的带着几分安慰,“不必觉得难以释怀,你只是受了惊吓,需要缓缓而已。”
“嗯。”
容色微点脑袋,有些情怯的,不敢直视她双眸。
他交握她十指,掌心的温度带着几分灼烫,拉着她,去碰触他跳的渐渐不规律的心口,“大人,容色也信你,以后不管怎样,容色都信你。”
信她?
许攸衣有些茫然的凝着他动作,“信什么?”
他摇摇脑袋,羞于启齿,干脆握着她手,倾身去封她唇,呼吸相缠,碰的极近的目光里,他微垂下眼帘,瞳孔里满是欢欣,与甜蜜。
红烛映照下,红影成双,难舍难分。
屋外,渗墨瘫坐在地上,微闪了下眸光,就在这时,郝月心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许大人呢?”
她打量眼渗墨,既而往屋里一瞧,惊的眼皮一跳,不是,人刘清都躺那不省人事了,这许大人是不是得多少关心一下?
虽然看着,确实像是死透的模样,但你也不能不盘问一番,光顾着亲热呀!
有伤风化,简直有伤风化,这事绝对不能让殿下知道。
不然他非得怪自己出现的时机太晚,少不得要责怪。
“咳!”
郝月心猛咳一声,试图彰显自己的存在,索性许攸衣还不至于浑然忘我,下意识将人推离了几寸。
“那个,那个许大人,下官是奉了老太君的命,来知会许大人,他不介意你宠谁,但是这规矩无论如何,许大人也不能说越就越了,只要他在一日,便不允你与这容色拜堂。”
郝月心揖了一礼,之后顿了几息,又接着说道,“还有,下官瞧着,这刘县令尚还有些气,许大人,不然,你先顾着些她?”
“她还活着!?”
瑞凤眼楞了楞,急忙去瞧,这才察觉人好像……咳,确实没死透……
许攸衣羞愧的扶了下额,这,这插中心脏,还能有气,虽然极其微乎其乎,但,但也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
是她疏忽了。
“郝太医,刘大人,还好吗?”
郝月心越过她,熟稔的开了药箱,洒金疮药,又是施针,又是把脉,许攸衣松开容色,蹲了过来,怀着几分忐忑,看向她,“她几时能醒?”
“刘县令心偏右侧,并未伤及筋骨,只是失血过多,需要昏迷几日,才能醒来。”
郝月心动作不停,头也没抬,只是神情却是掩不住的泄出了几分揶揄,“刘县令大难不死,也亏得血够厚,许大人不必担心。”
“咳,那就有劳郝太医了。”
许攸衣尴尬的笑笑,扫了眼支着下巴,正一脸窃笑的某人,眉心微跳。
“大人,容色只是情不自禁。”
桃花眼绽出笑,脸颊绯红的,刹那低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