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是有事要求你。”
许攸衣掀起下摆,走上梯子, 侧头睇她一眼,“你放心不是什么坏事, 是好事。”
好事?
宋罗春将信将疑的跟进厢房, 将门掩上, “什么好事?”
她打量厢房布置, 迟疑的坐到她对面, “本提司和你,似乎向来不对付吧, 昨日送你回府,那也是本提司想看好戏, 才施的好心,你可别误会什么。”
“我能误会什么?就是想请你帮着解决坊间谣传的风言风语, 你想这么多干什么。”
厢房内窗, 正对楼下说书的场子,二人说话间,那已有一个身着长衫, 书生模样的女人坐了上去, 惊堂木一拍, 就获了底下一片叫好喝彩之声。
宋罗春狐狸眼微眯,伸长脖子看了看,一瞬间便回过味来,得, 原来是这前两日,突然流传起来的贵女与帝卿的风流韵事。
看许攸衣在意模样,难不成说书的嘴里,讲的就是她?
嘿,这小样,可以啊,去趟诀阳城,还能招到凤朝帝卿这朵桃花,怪不得这几日上朝,一堆人来问她什么时候出手,去会会那长宁帝卿。
原来原因出在这上头。
“你昨日,与那容色又好上了?本提司瞧着帝卿左右配得上你,你怎么反倒还不耐烦似的,想跟人撇清关系?”
“他是凤朝人,陛下忌惮世家势力,一直在暗中打压,若是许府与与凤朝皇室结成姻亲,只怕帝王心思,会容不下许府,更容不下我。”
茶水盛在砂壶里,冉冉的冒出热气,将她的轮廓模糊了几分,可那双眼透出了些沉凝,深黯的仿佛在忌讳什么。
“陛下一直以来,于我的态度,时好时坏,我能感到她对我的不喜,也一直觉着她在排斥我出现在她面前,我虽不明白,但大抵却知道如何避讳,如今长宁帝卿有意和亲凰朝,无论如何,我不能和他走的太近。”
宋罗春微微一愣,“陛下对你似乎没那么苛刻吧,你怎么会这么看?不,等等,该不会,你纳容色,也是为着向陛下表明你对那帝卿没那意思?还有昨日,你醉酒,不会也是听见了这些,才故意在煦阳阁,等着本提司上钩,好叫本提司帮你传出去你是如何宠的容色,又是如何沉迷于他,如何枉顾脸面的吧?”
“你说呢?”
瑞凤眼轻抬,一副还不是你自愿上钩的表情,将沏好的茶水,推给她,勾唇反问,“我有逼着你进来,逼着你带我回府吗?”
“你……”,宋罗春噎住,忿忿将茶接过,一口吞下,结果喝的太急,不但被烫到,还呛的眼睛泛红,喉咙跟冒火似的,直哈气。
“你看你又心急了,这茶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你还怕我抢你的?”
许攸衣两指捏住杯壁,浅浅一抿,分外戏谑的轻笑了声,“想喝,我不介意多泡几杯。”
“许攸衣!你,你怎么老算计我,你怎么不算计你的牧将军去!?”
宋罗春气的一抹嘴巴,瞬间没形象的一脚踩上榻,撑在案上,扑了半个身子过去,拿眼瞪她,“本提司上辈子没欠你什么吧,你死咬着我做什么?”
“牧晋他心思志不在此,且,他可没你这么八卦,本官思来想去,也就你最合适。”
玉带将她勒的身形纤细,笔直的肩背没有一丝退让,她眸光坦荡,直直对向逼近她的脸,淡淡抿唇一笑。
“况且,我确实没逼你呀。”
“所以呢,我替你将此事在大理寺宣扬开,又传的满朝文武知晓,你还想要本提司怎么做?你干脆说明白了,免得本提司被蒙在鼓里,晕头转向的,不得安宁。”
宋罗春算是没了脾气,扶着额,坐回了榻上。
“说吧,说吧,算是本提司栽在你手上了。”
“简单,只要长宁帝卿知难而退,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许攸衣手肘支在案上,拨弄了下砂壶下的漆炭,“慕芷遥,和慕芷岐,二人素来不睦,你多费心,撺掇她们争夺,令陛下转移些心思,将满京城的风向转到太女与齐王争权夺爱,不顾姐妹情分上,不叫凤朝有这个心思再将主意打到本官身上便可。”
“她们不是已经斗上了吗?还需要我去添把火?许攸衣,你逗本提司呢吧。”
宋罗春一掌摁在案上,瞧了眼窗台下,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将眼前人与司月恒跳崖的经过,描绘的一波三折,荡气回肠,令一众人脸红心跳,激动万分的不断的往上扔着银钱。
瞬间气闷了起来。
“没事自己招的桃花,你自己不收拾,还叫我蹚浑水。”
“我被陛下盯的紧,言行举止,一旦有涉及太女,齐王相关,就会被叫去训斥,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攸衣无奈摊手,“虽然,我也不晓得陛下怎么会觉得我会对她们不利,但是这样落个清闲,也不能说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