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荒,能不能给我换副身体,这行动不便着实有些难为我了,什么都做不了。”将那些冷眼尽收眼底的靳荼忍不住抱怨,“连门都不出了,还谈什么续写剧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一点都不方便,太憋屈了。”
【宿主,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加油!】
系统不咸不淡地给了一句鼓励。
☆、红莲谢后荼蘼开(九)
靳荼被系统敷衍的态度气得够呛,偏那老程头犹自不觉,鼾声震天,时不时发出砸吧嘴的声音,睡得别提有多香了。
“取盆凉水来。”靳荼淡淡地吩咐身边的小丫鬟。
丫鬟听话地去了,没多久便颤颤巍巍地端着个铜盆回来了。
“泼醒他。”靳荼凉凉地说了三个字,言简意赅。
小丫鬟年纪尚小,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却也不敢做出这等泼辣之事来,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去。”靳荼保证道,“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宫负责。”
小丫鬟三步一回头地挪着步子,因着心中惧怕,走得一点也不稳当,手头没什么力气,晃晃悠悠的,在手里铜盆中的水即将撒干净时终于来到了老程头身旁。
“泼!”靳荼厉声喝道。
“啊——”小丫鬟眼一闭,牙一咬,扬手一掀,将盆中的水尽数倒了下去。
只听“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随即,前一刻还在呼呼大睡的老程头猛地坐起,神情慌乱,踉跄着想站起,嘴里嚷嚷着:“漏了——漏了——”
小丫鬟哪敢在跟前站着,泼了水之后索性连盆都给丢掉了,人也跑得远远的,悄悄躲到了公主殿下身后。
“哈哈哈——”周遭的奴仆见老程头的狼狈样,齐齐发笑。
老程头被笑声所扰,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看了眼地上的铜盆,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摇摇晃晃地站定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恶狠狠道:“谁?!哪个不要命的敢戏耍老子?!给老子站出来,老子非扒了你个小兔崽子的皮!”
“本宫泼的,你待如何?”靳荼冷冷地开口,斜睨着老程头,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你这个——”老程头想说什么,要出口时总算还有些理智,堪堪住了嘴。
“备车。”靳荼清楚而缓慢地吐出两个字。
“人间富贵花,此花非彼花;贵者不可言,贱者杂草样。”老程头意有所指地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
这话明摆着就是讽刺荼白身为公主,却福薄命贱,根本没有公主该有的富贵荣华,与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
是可忍孰不可忍?
靳荼岂能容忍刁奴欺主?当即厉喝一声:“拿鞭子来。”
小丫鬟此番动作倒是伶俐了许多,不敢怠慢,须臾便取来了马棚柱子上挂着的鞭子,双手呈给了轮椅之上的公主。
“小小癞□□,妄想吞天事,一张恶臭口,吐出轻狂言,你说可笑不可笑?诶?可笑不可笑?”老程头一点都不怕,嘴里念念叨叨的,半刻都没得消停,还在编排取笑公主殿下,嘲讽她说大话,笃定她不敢真的动手,不过是虚张声势。
“啪”的一声,靳荼利落一甩鞭,声音脆响,地上立刻出现了一条深凹的痕迹。
奴仆们齐齐后退一步,有些畏惧,而老程头却定定地站着,一动不动,不知是在强撑还是真的不怕。
靳荼缓缓扬鞭,却听那老头嘴硬道:“我是府里的老人,跟着老爷几十年了,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发落我。”
给他的回应便是一记响亮的鞭稍声,鞭稍狠狠地甩在他的嘴边。
嘴边的皮肤立即红了一片,老程头反应迟钝,后知后觉地捂嘴痛呼:“疼,疼煞我也——”
靳荼仿若没听见痛呼之声,又挥了一鞭子,“啪”的打在老程头的另一边脸上,顿时红痕乍起。
周围的奴仆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瞅着老程头脸颊两侧对称凸起的淤痕,怎么都想不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公主殿下居然这般泼辣果决,说打就打,半点不拖泥带水,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畏惧,看向公主殿下的目光多了些恐惧。
靳荼却不管其他,轻启薄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备车。”
老程头捂着两边脸颊,眼神怨毒,还想说什么,眼角瞥见她手中的鞭子,堪堪咽下了临到嘴边的谩骂,只瞪着眼。
“啪——”
又是一声,这一回直接打在了眼角,用的力不小,隐隐有血丝冒出来,疼得老程头哀叫连连:“哎呦,哎呦——”
靳荼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轻飘飘地抖了抖鞭上的尘土,吓得老程头立马跑开,颠颠地去置备马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