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恩断义绝,不会不相干。”程玄青请求道,“宋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将一颗火热的心捧到你跟前,是你亲手将我的真心摔在地上,踩在脚底,碾成碎片。”靳荼残酷地揭露事实。
程玄青闻言,委屈而倔强道:“我没有,宋宋,我绝对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我可以立誓。”
“这世上最虚假,最不靠谱的便是誓言。”靳荼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心里话,冷冷指摘道,“何况你不是糟蹋了吗?”
“我有好好收着,不敢让它有一丝一毫损毁。”程玄青努力表明心迹。
“程玄青,我想给彼此留些颜面,可你非要胡搅蛮缠,那便怪不得我了。”只听靳荼缓缓吐露出这世间最残忍的话,“是谁言之凿凿地说当初与我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不过是我长公主的身份,装作与我情意绵绵也是为了麻痹我,为着以后能更好地利用我?是谁发誓说绝对不会爱上,所有的浓情蜜意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程玄青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不可置信地问:“你听到了?”
“如何?这些话可是你亲口所说?”靳荼无视他的惶恐不安,决绝地逼问。
“不是,宋宋,这些话——”程玄青想替自己辩解几句。
“是与不是?”靳荼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并不想听什么解释。
“是,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程玄青似乎另有隐情要倾诉。
“程玄青,曾经我也给你置办过一桌丰盛的菜肴,你知道吗?”靳荼忽然谈起了往事。
程玄青愣了一下,仔细地想了想,却没从记忆中寻出蛛丝马迹来,困惑道:“何时?”
“你生辰那日。”棋画抢话道,“那天,公主娘娘一大早就起了,费了好大的劲才烧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可那天公主娘娘等了许久,到最后那些菜都凉透了,还是没能等到你回来。可惜了那菜,最终都进了泔水桶。”
恍然记起有这么一桩事,程玄青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宋宋,我当时被父亲叫去了,确实不知你在等我。”
“往事已矣,多说无益。”靳荼释然一笑,不打算继续纠结过去。
☆、真小人vs伪君子
“宋宋——”程玄青还想挽回一二,却被打断。
“主婿,太傅大人到了。”一名小厮急匆匆来报。
程玄青大惊失色,忙止住话头,急急同公主道:“公主殿下,请稍作回避。”
“不急。”靳荼施施然地坐着,不慌不忙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公主——”程玄青焦急又无奈,他并不想让二人碰面。
靳荼怎么都不肯妥协,说话间,程太傅已昂首阔步来到近前。
“父亲,你怎的来了?”程玄青迎上前去。
“怎么?为父来不得了?”程太傅半是严肃半是玩笑地问。
“父亲说的哪里话?”程玄青干笑着回应,心不在焉,眼神直往靳荼那儿瞥。
程太傅一脸和煦地摆了摆手,随即对着公主殿下行礼:“臣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傅免礼。”靳荼于主座之上,微微抬手算是还礼。
程太傅一愣,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素未谋面的荼白公主,观她通身气度,觉着她怎么都不像个不受宠的。
靳荼笑盈盈地直视程太傅,没露半分怯。
身经百战的人精程太傅,这一刻忽然觉着有股渗人的寒意,可定睛一看,公主那双眼分明清澈得紧。
棋画早就被靳荼支开了,厅上就剩下程玄青父子二人与靳荼,三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宿主,这程太傅看着温文尔雅,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人。】
系统细细打量了一番程斯年,对他评价颇高。
“阿荒,有个词叫衣冠禽兽,希望你可以了解一下。”靳荼泼冷水。
【好的。外表衣帽整齐,像个人,行为却如禽兽。比喻卑劣的人。】
系统立即调出这个词的相关解释。
“意思很明确。”靳荼中肯评价,“今后若是有机会,你定可以深切理解这个词,没有人比程斯年更适合它。”
系统懵懂地应声,不太理解。
“父亲,你今日前来是否有事?有事到书房详谈,这边请。”程玄青想着法子要将公主与程太傅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