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然抱起沈若熙,放入马车,便驾着马车一路飞奔回沈家。
☆、第二十九章
沈府,门童跌跌撞撞的跑进府内,向沈以诚和苏颜霜跪下,哭着说到“老爷,夫人,小少爷,小少爷没了!”苏颜霜骂到“你胡说八道什么!!”门童接着说到“夫人,小的没有胡说,少爷,少爷就在门口。”
林霄然抱着沈若熙进来,苏颜霜出大厅来,看见浑身是血的沈若熙,那一刻,她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沈以诚看到沈若熙,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门童扶住他,沈以诚想吼吼不出来,只发出呜咽的声音,问到“是谁?是谁干的??”
林霄然脸上早已流满泪水,他跪下说到“沈伯父,那觉义要杀我,若熙为我挡了一刀,他是为我而死的。”沈以诚说到“觉义!我要杀了你!为我儿报仇!林霄然说到“那和尚恶有恶报,已经被刑部尚书李大人杀了。”
沈以诚慢慢走过来,抱起沈若熙,说到“林公子,你走吧,多谢你送熙儿回来!”林霄然出了沈府,他驾上马车,往丁纯家去。林霄然来到丁纯家,直接推开门,看见丁纯正在石凳子上坐着,丁纯看见林霄然一身是血,吓得站了起来,说到“你,你怎么了?”
林霄然走过来,说到“纯儿,你听我说,你别激动,若熙,若熙他,”丁纯心里咯噔了一下,说到“小熙他怎么了?他没什么事的,是吗?”林霄然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还是说到“纯儿,若熙已经死了,我带你去林府看他最后一面,走。”
丁纯摇着头,说到“我不信,我不去,你一定是骗我的,他那么好,怎么会死?你在胡说什么?你走,你快走开,我不要看见你,你走!”林霄然说到“纯儿,你若不信,去沈家一趟便知道了。”丁纯看着他,好一会儿,说到“好,我去,我要去见他。”
两人来到沈府,沈府的大门外已经挂起了白灯笼,还有挽联,还有很多人穿着白色衣服,哭哭啼啼,忙忙碌碌,丁纯和林霄然进到府内大厅,只见里面放了一口棺材,一堆人跪在那里哭,沈以诚无力地站在那里,一直有两个小厮扶着,苏颜霜还没醒过来,在房里躺着。沈以诚看见丁纯,林霄然说到“沈伯父,这是丁纯,我们来见若熙最后一面!”
沈以诚说到“你就是丁纯?”丁纯行礼说到“沈伯父,我是丁纯,我能看一下若熙吗?”沈以诚点点头,说到“你看看他吧!”丁纯看着棺材,慢慢走过去,就算是这一刻,她也不相信小熙已经死了。直到她看到,已经清洗干净,换好衣服的安详的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面的沈若熙,那一瞬间,她的心彻底死了!丁纯晕了过去。
第二日后,林霄然来找丁纯,他看着丁纯,说到“纯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我们,你要想开点。”丁纯看着他,说到“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小熙?我要替小熙报仇。”林霄然说到“是觉义,不过他已经死了。还有,若熙虽然是被觉义所杀,但是这背后有人花重金杀他,我昨夜思索了一晚,那个齐副镖头非常可疑。”林霄然向着丁如松作揖,说到“丁总镖头,我斗胆一问,这次你为什么没有走镖?”
丁如松叹气道“若熙真的是个好孩子,真是太可惜了。这次走镖是齐大柱安排的,我因为最近都陪着纯儿,能推的事情都推了。现在想来,是有些可疑,齐大柱派的镖头都是经验不足的人,根本就不足以抵抗一伙土匪!”林霄然点点头,说到“最可疑的地方,就在于齐大柱本应该是护着我和若熙的,他武功也不差,有他在,我们有可能就合力杀了觉义,可是他却躲在一旁,并不帮忙。”丁如松说到“走,我们去找他!”
☆、第三十章
三人来到镖局,齐大柱正在安排走镖事务,看见三人过来了,他说到“我已经料到你们会来找我,小刘,去帮我请一个人过来,就说我在吉祥酒楼等他。”他说完,俯身在小刘的耳朵边说了一个名字。
四人来到吉祥酒楼的一个雅间内,不多会,有一人开门进来。那人见里面有四人,先是惊讶了一会儿,而后笑道“原来是你们,你们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丁纯看着他,说到“我昨日好像见过你,你是?”那人看着她,说到“你是丁纯姑娘?我昨日站在我父亲身后,我叫沈若宁。”丁纯说到“你就是小熙的哥哥,他经常向我提起你,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是知道花重金杀小熙的人是谁,对吗?”
沈若宁笑道“我竟不知道我在小熙心里这么好,可惜了,我应该听他亲口说一说这话,我这钱花的早了!”听到此话,林霄然怒道“你这畜牲!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也下得去手!”丁纯这才明白过来,她拼命摇头,说到“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最疼小熙的人,你在开玩笑,对吗?小熙可是最信任你的呀!”
沈若宁冷笑道“丁纯姑娘,你果然如我所打听到的那般,愚蠢。你以为那次我让他救你,是为了你?我是希望那觉义和尚把你俩都杀了,你以为我帮他求娶你,是为了你们?那是因为你家没有家业,对我构不成威胁!你以为我很爱沈若熙??”他说着大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恨不得他死!!他没出生之前,我的父亲母亲眼里心里都是我,百般宠爱我,自从沈若熙出生后,我父亲母亲便对我越来越冷淡,家里的下人也开始冷言冷语。他三岁那年,一场大火,我本想他死,可是,我那时还爱着我父亲母亲,我不想他们难过,我那时真是太天真了。我便奋不顾身的救了他。可是呢?换来的是什么?是我父亲母亲对他更加疼爱,更加珍惜。他长大了,父亲手把手教他做生意,学应酬,通人情,可我呢?我只能接手最不好的生意,我只能在沈若熙的要求下,才能跟着他去结交人脉。我得到了什么??现在,我家就要成为皇商了,可我父亲,还是只派他一个人去见皇上!!我不服!我不甘心!所以,沈若熙必须死!!!”
沈若宁缓和了一下心情,接着说到“丁纯姑娘,你以为沈若熙为什么这么不在乎嫡庶之分,这么痛恨繁杂的礼仪教条?那是因为我从小灌输给他的。他那么信任我,我当然要利用这一点,我要让他知道,我沈若宁,是沈家举足轻重的长子!!”
丁纯听完这些话,过去一把掐住沈若宁的脖子,说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沈若宁挣扎着说到“你杀了我,你想过沈若熙的父母吗?”丁纯放开他,说到“你说什么?”沈若宁咳了两声,说到“你别忘了,沈若熙刚死,尸骨未寒,我母亲已经病倒在床上,我父亲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不能倒下而已。你若杀了我,你等于绝了我父亲母亲的后,你是想他们死吗??还是你觉得你害死了他父母,沈若熙在九泉之下,会安心??”
丁纯听到此话,心里痛苦万分,最后为了小熙,丁纯没有杀他。丁纯走出吉祥酒楼,丁如松和林霄然去牵马,丁纯走在路上,她觉得这个世界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丁纯麻木的走在街上,忽然一匹马迎面跑来,差点踩到她。好在马上的人及时拉住了缰绳。丁如松也跟着赶过来,问到“纯儿,你没事吧?”马上的人下来,丁纯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是觉新大师兄。觉新说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丁纯问到“大师,你怎么在这里?”觉新叹气说到“师父近来身体不太好,昨日听说觉义死了,师父已经于昨晚圆寂了,我下山来,买点做法事要用的东西。”丁纯听得此话,大笑道“他当觉义是什么?觉义作恶多端,他不管。觉义死了,他却活不下去了。他当觉义是他儿子吗??真是荒唐至极!荒唐至极!!”觉新听得此话,大为震动,他双手合十,说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便上马走了。
林霄然也追了上来,他走到丁纯面前,说到“纯儿,这世上本就充满了各种不公平,人心险恶,自古如此。纯儿,你还有我,你若愿意,我可以放弃一切跟你在一起。”丁纯看着他,说到“霄然,若那天我不在鸿运酒楼,那你便和你夫人圆房吧!”说完这话,丁纯便向前走去,林霄然看着她的背影,一直望着,一直望着。。。。
丁纯回到家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还是跟往常一样,只是脸上少了许多笑容。三日后,丁如松,丁纯,李惠娴和刘静坐在石凳上,李惠娴说到“这几日啊,村里都在传,那范知府被抄了家,抄家当日便被斩首了,范知府的妻女还有吕绿一家都判了流放宁古塔!”丁如松说到“他本就该死!”刘静也回到“善恶终有报!他们是罪有应得!”丁纯漠不关心,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