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换上干净的中衣,她拿丝巾把头发擦了擦,刚转身,已经被顾衡大步过来一把抱起来。
戚繁音惊呼一声。
顾衡一言不发,转身抱着她放在了桌案上,伸手把她刚刚穿好的中衣剥下了肩头,露出薄薄雪肩,锁骨如玉刻,锁骨上盛了一粒小小的朱砂痣,殷红一点,如花绽放。
戚繁音被他抱得没有力气,明显察觉到顾衡气息如热流涌动。
“大人。”
顾衡掐住她的腰,吻住了那一点朱砂,头埋在她雪一样白的颈子里。
顾衡的火气说起就起,不讲道理。
戚繁音听到他的呼吸变得重了起来,不敢动,头垂得越发低。
“突然不想出去了。”顾衡伏在她耳边,低低地道。
战栗的感觉在身体里窜开,戚繁音咬住嘴唇,双手抱着他的头,玉手插|入他发间,脚趾蜷起,声线低柔:“大人。”
顾衡失笑,她意乱时口中永远只有两个字,大人、大人。
颈侧忽然一痛。
顾衡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他把戚繁音抱在怀里,低声道:“除了会喊大人,还会喊什么?”
戚繁音娇靥泣露,吸了口气,懵了片刻,芙蓉面绷着,玉雕似的。
好似不解顾衡怎么戛然而止了。
他一向随心所欲,起了念就恣意驰骋,直到她缴械投降,嘤语乞饶。
“好、好。”她拢了拢鬓边凌乱的发丝,露出绯红耳尖,鲜红欲滴。
顾衡垂眸看着她雪白颈子上淡淡的齿痕,又看了看她仓皇的眉眼,意外窜起的火气,慢慢熄灭。
她是他的外室,什么时候要她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时。
他默默想道。
“快些换衣服,等会儿烟火会就要结束了。”顾衡松开她,想了想,转身往门外走:“我在外面等你。”
声音淡淡的,也听不出喜怒。
只她觉得今天的顾衡很奇怪,不仅主动带她去看烟火会,还格外有耐心。
没有顾衡打扰,她很快就换好衣服,走出屋子时,顾衡就在檐下站着,眉目平静,倒没有她想象中的不耐烦。
听到她的脚步声,顾衡转身,回头看了眼,道:“走。”
戚繁音紧紧跟上,她脚踝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隐隐有些疼,她忍着疼走路,仔细看有细微的颠簸,不明显。
出了门,春荣牵着马车等他们。
戚繁音跟着顾衡上了马车,她乖巧地在马车上坐着,一转头对上顾衡的目光。四目相对,他先挪开目光,落在她的脚踝:“怎么伤着的?”
戚繁音如实说:“前两天邻家稚子玩弹弓,把珠子打到咱们院子里了,我不小心踩到,崴伤了。”
顾衡看着她澄澈的目光,脑海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置办葳蕤园是因为这边僻静,不至于引人注意。
四舍邻家从不往来,怎么会有人把弹弓打到园子里去了。
戚繁音见他没回话,又说:“不过邻家那兄弟二人也是知书达理的,第二天还上门赔罪了。送了我一些别处的特产,有益州的茶和锦缎。那茶我吃着不错,下次大人也尝尝。对了,他们还送了一筐桂花来。”
桂花。
一想到女子身上浓郁的香味,他嗓子就忍不住发紧,按了按太阳穴,闭目养神:“以后少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戚繁音看着他淡然的身形,说话的兴致也淡了,低声道:“哦。”
第8章 烟火会。
马车缓缓行驶在青石大道上,顾衡在闭目养神,戚繁音也端坐着,裙摆摆得整齐。
很快,他们就到了饮鹤楼。
云京的灯火会是在至临河畔放烟火,饮鹤楼高耸矗立,是观灯火最佳的地方。
顾衡在饮鹤楼定了最好的位子,正好可以看到河畔最繁盛的烟火。
街上人潮拥挤,到了饮鹤楼前,店家认出顾衡的马车,忙迎上前去:“贵客,您来了。”